丁小娥道:“大哥放心,打死奴家也不说这是大哥告诉奴家的。”
那狱卒道:“方才小人断断续续模模糊糊的听见了几个字。”
“听见了那几个字?”丁小娥隐隐约约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秋后问斩……”
丁小娥一听这四个字,只觉得脑袋一阵发晕,自己扶着墙站稳,急得喃喃自语道:“怎么办?怎么办?这……这可怎么办啊!”忽然,丁小娥抱定了必死的决心,她猛然跑到监狱的门前,高声喊道:“冤枉!冤枉!冤枉呀!”
她这个举动几乎将那狱卒吓死,同时出来几个狱卒,将丁小娥扑倒在地,死死的摁住她,紧紧的捂住她的嘴巴,一个按住丁小娥狱卒哀求道:“马夫人,马夫人,求求您,饶了小人们吧!给小人们留一条活路吧……”
这时,从监狱里面出来一个身着便衣,提着长剑的武士,喝问道:“什么人敢在这里喧哗!”
丁小娥被押在地上喊道:“奴家是马重禧的媳妇。”
那武士道:“无论你是什么人,都不得喧哗!”
这时,又从监狱里走出一名武士道:“沛宁,陛下让她进去。”
康沛宁对丁小娥道:“万岁爷让你进去。”
那些狱卒急忙将丁小娥松开,丁小娥整理了一下衣衫,然后跟在石虎头和康沛宁的身后,走进了监狱。
马重禧一见到丁小娥便怒喝道:“他妈的,谁让你在外面惊昂鬼叫!陛下——”马重禧向朱聿鐭拱手道:“罪臣要休了她!”
“不要胡说八道,”朱聿鐭冲着马重禧瞪了一眼后,笑眯眯的问丁小娥道:“你就是丁小娥?”
丁小娥傻傻的站在那里,马重禧断喝一声:“还不跪下回话!”
丁小娥正要跪下,朱聿鐭道:“不用了,不用了。我问你,你在外面喊冤就不怕我将你也抓了,一起处死吗?”
“草民不怕!”丁小娥满脸决绝神色。
朱聿鐭道:“你的事重禧都和我说了,好好的和他过日子。”
丁小娥眨巴着双眼看着朱聿鐭道:“陛下不是要秋后处斩奴家的男人吗?”
“谁说的?”
丁小娥守信,没有出卖那个狱卒,而是道:“奴家刚刚在门口听见的。”
朱聿鐭道:“重禧这样的猛将我是舍不得处死的,但是仙霞岭终究是在他的手上失守的,死罪可免,活罪难逃。这一回他要出征去征讨建虏,将功赎罪。”
丁小娥听了朱聿鐭话,满脸关切爱惜不舍的看着马重禧,只看得马重禧的心里都有些发毛:“你……你这样看着我做什么?”
朱聿鐭道:“重禧啊,你回去吧,今天晚上和家里人好好的聚一聚,明天我们就出发吧。”
马重禧扯着丁小娥一起跪下道:“罪臣(草民丁小娥)马重禧叩谢陛下不杀(不杀夫君)之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