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元珊不理她,执意要喂。
朱聿鐭也只得由她。
借着微微跳动的橘黄色的灯光,朱聿鐭看见徐元珊的面容超雅脱俗,不自觉间他伸手去抚摸了一下徐元珊的雪白的嫩手。
徐元珊一愣,她没有反抗,只是羞红了脸道:“殿下,好生吃面,别弄……弄洒了汤水。”
朱聿鐭吃完了面条以后,又回到床上睡下,他满脸依依不舍的神色看着徐元珊,拉着徐元珊的手,却不说话。
徐元珊回头透过窗纸,看见外面天色微明,又听见有人走动,便道:“殿下,您再睡一会儿,我将桌子收了。”
朱聿鐭却依旧拉着不松手。
徐元珊的心中早已归意朱聿鐭,虽然她知道朱聿鐭的心思,可是听着门外的脚步声,羞怯难当,哪里愿意就从了朱聿鐭。
就在这时,只听见门外有人轻声道:“徐郎中,徐郎中,殿下醒了吗?”
“醒……醒了……”徐元珊赶忙从朱聿鐭的手中抽回手来,慌乱了理了理秀发,问道:“有什么事吗?”
“杨大人、苏大人、田将爷和高将爷求见,有紧急军情禀报。”
“让他们等等,我马上出来见他们。”这说话的是朱聿鐭。
“遵命。”
徐元珊先侍候朱聿鐭穿戴整齐,朱聿鐭出了房门,又走出了月门,看见杨廷麟、苏观生、田见秀和高一功在一座亭子里等自己。
这是朱聿鐭和众人约定好的,有什么重要的事情需要大家伙一起商议,就来着亭子里说话,宽阔透气,免得被他传染了疟疾。
朱聿鐭缓步过去,四人纷纷向朱聿鐭行礼。
朱聿鐭问道:“有什么?”
杨廷麟道:“金部堂从南昌来了书信,明远将军在南昌将四名抢劫百姓的马得仁的部下给杀了,玄武营和青龙营的兄弟就要火并,请殿下去主持公道。”说着,将一封书信递给朱聿鐭。
朱聿鐭看过书信以后问道:“你们觉得呢?”
杨廷麟道:“殿下,卑职以为去不得。”
“宇霖、玉峰、国勋,你们怎么看?”
苏观生道:“我觉得这个金声桓的话不可信。既然是明远杀了人,为什么没有见到明远的书信过来?”
田见秀道:“明远虽然话不多,但是任何事情他拿得稳,看得透,这关系到两营的兄弟是否能够团结抗击建虏的事,他不会胡来,就算当时有什么特殊情况,必须断下杀手,他也不会不给殿下来一封书信说明整件事的来龙去脉,但是未见明远只言片语,这事显然不合常理,提防有诈。”
“玉峰哥说得有理,明远我也不是认识一天两天。”高一功想了想道:“要不这样,唐王你写一封信给那个姓金的,由杨大人或者是苏大人和我或者是玉峰去一趟南昌。”
朱聿鐭道:“他这信里面说的很清楚了,这一次玄武营和青龙营之间的矛盾只有我亲自去了才能解决,不然火并随时都有可能发生。要命的是建虏就在九江,一旦玄武营和青龙营火并,建虏乘虚而入,怎么得了?”
杨廷麟道:“实在不成就派忠顺营和忠贞营一起北上,谁敢兵变就把谁给就地剿了!”
众人都听得出,杨廷麟所谓的“谁敢兵变”中的“谁”就是指的玄武营。朱聿鐭道:“伯祥,事情不能这样处理啊,这么干咱们会失信于天下的。”朱聿鐭想了想道:“我看这样吧,我还是亲自去一趟为好,也好向世人展示我大明对反正的文武将官一概一视同仁。我去了南昌以后,吉安的事情就由伯祥和国勋处置。”
杨廷麟和高一功一起道:“遵命。”
朱聿鐭又对田见秀和苏观生各交代了一些事情,他们二人一看朱聿鐭有了周全的安排,便都放心下来了,田、苏二人准备去办理朱聿鐭交代的事情,要走的时候,朱聿鐭又嘱咐道:“一定要严守秘密,不能泄露半分。伯祥、国勋,你们也要做到不能泄露消息。”
杨廷麟、苏观生、田见秀和高一功四人齐道:“殿下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