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让地里长出东西呀。你如果想吃黄瓜,为什么不跟我学种地,这样要吃多少就有多少了。”我循循善诱道。
河童本来兴味索然的样子果然大为改观,似乎在幻想着面前长满了黄瓜,自己想吃多少就有多少的景象,吞了口口水:“真的?我能学会吗?请给我黄瓜!”
“种个黄瓜算什么,你也太没有追求了!”我趁机背着手傲然站立,尽显一派宗师的风范,“我会的可不止这些。你若拜我为师,想学什么没有?说吧,你想学什么。”
“可以学什么?”河童被我突然转换的态度所迷惑,小小的眼睛有着大大的懵逼,全然忘了刚才自己是要学种田的。
河童在池塘里不停地翻滚着,显得十分兴奋:“快教我!快教我!”
我见它的好奇心上来了,便施施然说道:“我教你请仙扶鸾,问卜揲蓍,能知趋吉避凶之理,你学是不学?”
河童问道:“能吃到黄瓜嘛?”
我想了想,除非出门当个骗子,拿黄瓜当卦金,不然谁会给算命先生送黄瓜,果断说道:“不能!”
河童摇头道:“不学不学!”
我表情毫无波动:“那我教你儒家、释家、道家、阴阳家、墨家、医家,或看经,或念佛,并朝真降圣之类,你学是不学?”
河童继续问道:“能吃到黄瓜嘛?”
学了诸子百家好歹也能开宗立派了,孔子再简朴也得拿肉干拜师,哪有拿着黄瓜当礼物上门的?
我摇头道:“不能!”
河童摇头道:“不学不学!”
我的表情有点僵硬,“那我教你休粮守谷,清静无为,参禅打坐,戒语持斋,或睡功,或立功,并入定坐关,你学是不学?”
河童不依不饶地问道:“学了能吃到黄瓜嘛?”
我老老实实地回答道:“学完你就感觉不到饿,每天呼吸空气就饱了,从你就告别黄瓜了。”
“不学不学!”
我脸上一黑,“那我教你摩脐过气,用方炮制,烧茅打鼎,进红铅,炼秋石,采阴补……呸,这技术我要是会了还用跟你个尖嘴猴腮的家伙在这里瞎逼逼!爱学学不学滚!”
河童听我说了一大堆听不懂的东西,见我脸色越来越难看,终于感觉到情况不妙,连忙从池塘里跳了出来,抓着我的裤管,尖声尖气地说:“学学学!叫我什么都学!只要给我吃黄瓜,我什么都学!”
……早知道一根黄瓜就能搞定,我费那么大功夫干嘛。我还憋着一句“你这河童,这般不学,那般不学,却待怎么”没说出来,其他儒雅随和的话就要先蹦出来了,赶紧闭嘴看着河童。
河童面带紧张地看着我,绿豆眼一眨不眨,死抓着我的裤管,开始了新一轮的火箭头槌。
“算了算了,你叫我一声老师。要是你表现好,我就把种田大法传给你!先跟我喊一句:种田大法好!”
“种田大法好!教我种黄瓜吧!”
我皱着眉看着这只不自觉的河童,明明样子丑陋古怪,还老是摆出一副“我很可爱,给我黄瓜”的表情,抢先提出了要求:“那我们先约法三章。第一,你只能在牧场和池塘里面活动,不能到处乱跑。第二,被人看见了要马上躲起来,主动回避有人出没的场合。第三,绝对不能在别人面前开口说话。”
“如果违背了这三条任何一条,我马库斯就是饿死,死外面,从这跳下去,不会给你吃一根黄瓜!”
奇怪,我怎么说完这句口水就流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