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雷被塞巴拉领走了,他偷走了老塞巴拉的藏品,被他狠狠打了一顿,关在了家里。”哈里斯警长款款说道,“我知道你希望格雷证明你的说法,但是格雷这次的行为让塞巴拉十分的生气,一路上怒斥他是个无耻的小偷。他的证言在这种情况下,恐怕也要打一个折扣了。”
“虽然最终的结论,并不会把你认定为犯人,但是这对你来说绝不是结束。”
不妙啊,连格雷都深陷怀疑的漩涡里。我开始有点担心塞巴拉,会不会讲我当成唆使格雷偷大剑的罪魁祸首了。他的大嘴巴要是说出这样的话,那我的罪名就要多一个教唆青少年犯罪了。
“我到山上是一时兴起。目前来看,只能等哥茨醒过来,说明这一切了。”
我低着头说出最后的结论,表示自己无需再做多余的解释。
但是突然间,我想起了那天晚上哈里斯和哥茨联袂而来的拜访。
“警官,你有没有想过,哥茨的袭击也许并非是他遭遇的意外?”我在绝境中,突然想起了一个可能,急忙发问。
哈里斯不紧不慢地说道:“什么可能?你是回想起什么线索了吗?”
我摇了摇头:“不是线索,而是脑子里有一个猜测,我能不能说出来?”
“当然可以了,你只是有犯罪的嫌疑,并没有被审判,你就还是镇上的好公民。”
“那我就发问了。”我从低头状态慢慢恢复了平视,眼神逐渐充满了阴霾,“我并不愿意猜测镇上有这样的凶手,因此我想问一下警官你……”
“马德斯山上的湖里,到底有什么?!”
我的思路原本一直被那无形的生物牵扯,言语中执着于让大家相信我看到的东西,洗清我自己的嫌疑。
但是在我放弃了辩解后,思路瞬间就开阔了起来。就好像虚竹随手往珍珑棋局填了一子,反而盘活了棋盘上的大势。
诚然当时的山上最接近犯罪现场的人只有我,但是那座湖里,可是有一个未知的巨大生物!
那只居住在湖底,推测身高高达三米的不明生物,不也有着绝对的威胁性吗?
如果我没记错,哈里斯对这个生物的存在,是有一定了解的,为什么从来都没有把嫌疑放在那里?
“告诉我!警官,湖里到底有什么?!”
哈里斯深陷的眼窝里神色不明:“那里什么都没有。”
“我不知道你处于什么立场,要在镇上隐瞒这个事实。但是知晓真相是每一个人的权利!”
“我是镇上的警官。”哈里斯带上了警帽,指着上面的徽章对我说道,“我所要做的是找到真相,其次是保护民众不受恐慌的威胁。你说的事情我可以保证和哥茨无关,请你为了居民的安全考虑,不要再胡乱纠缠了。”
“那么谁能掌握哥茨的准确行踪?”
“没有人!哥茨作为护林员,不定期在山上巡逻,根本没有人能掌握到他的行踪。”哈里斯笃定地说。
“那么只是在山上砍树的我,又是如何在深山中,追击作为护林人的哥茨,还一举打倒他的呢?”
我将被手铐铐着的双手交握在身前,挡住了大半边的脸:“所以我怀疑,哥茨并不是被人跟踪伏击……而是主动出现在那里,跟凶手见面的!”
“好吧。”哈里斯无奈地着看着我:“马库斯,你基本上排除了袭击嫌疑,所以本警官宣布………”
“立即释放?”
没想到哈里斯却完全没有解开手铐的意思,“……宣布你拘留三天。”
“诶?为什么?”我突然觉得情况不妙。
“你刚才说了砍树对吧?”
哈里斯的羽毛笔在审讯卷宗上落下了句号,写下了这个案件的结语,并出示给我看。
“犯人马库斯,罪名:木材盗窃罪,犯罪地:马德斯山,判处拘留三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