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身材壮硕的男人。
李想的脸色复杂起来,可没等他说话,阿狼便率先一步坐到了男人的身边,又握住了男人的手,他咿咿呀呀了两句话,见李想始终站在原地,终于是急了,也不顾什么李想救过他的命,脸色阴沉的就将人推到张克跟前。
他将李想的手按在张克的脑门上,李想被滚烫的温度吓得惊叫起来,
“这都还没被烧死啊?!”
还好阿狼听不懂人话,不然肯定得打的李想找不着牙,李想平日里虽说不怎么正经,但他对待病人的态度却十分认真,他先是将张克身上盖得虎皮掀开,而后将人翻了个身,就看见了肩上那道极深的伤口,伤口最外面全是黄色与白色的脓液。
李想皱着眉头,还好因为他为了采草药总是带着一把刀,他从怀里掏出火折子,打开盖子,情况紧急,又把刀放在火折子上反反复复烤了一遍,他这才用小刀去刮下伤口处的烂肉。
张克的意识早就涣散了,此时这一下,反倒令他的脑袋清醒了许多,他咬住自己的唇,一旁的阿狼看见张克遭罪,眼睛都红了,他上前拉住张克的手,隔了一会儿又觉得不够,于是又把自己的手放到张克的唇边。
张克的额上出了一层虚汗,他连脸上的血色都没了,却还是勾起唇朝着阿狼笑,
“我可是大将军啊,这点儿疼算个屁。”
这话才刚说完,他便惨叫了一声,也不知道是觉得没脸还是别的,剩下的时间,张大将军就再也没抬过头了。
李想用刀剜去烂肉之后就去山上找消炎的草药了,两个人留在山洞里,阿狼哼哼的将张克的手放在自己的脸上蹭,脸上说不清是什么表情,好像在心疼他,又好像很委屈,看着就快要哭了。
生病的人总是很矫情,张克看着面前的少年,蓦地心头一软,他叹了口气,头一回主动去应和阿狼的动作,他的手指从那人挺直的鼻尖往上,一路掠过眼皮最终到达头顶。
“阿狼啊。”
张克想说些什么,可最终什么也没说,阿狼就看着他,睁着那双漂亮的眼睛眷恋的看着他。
少年现在好像知道了,阿狼是自己的名字,他亲了亲张克的手,亲完之后又开始将张克的手指翻来覆去的玩儿。
张克用手臂盖住眼睛,可还是没忍住笑意,终是在阿狼试图挠他手心的时候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你傻不傻啊?”
可最终他却没将手抽回去,然后阿狼也跟着笑了两声。
过了一会儿,李想就回来了,他先是把草药拿给阿狼辨认,确定他记得每种草药的样子之后又不放心的留出一些样本才将草药磨了。
他现在也知道阿狼不会说话了,于是就跟张克说了注意事项,两人交谈了好半晌才结束,李想有些口干舌燥,他说了一声告辞就转过身,谁成想那阿狼就蹲在他后面的小木墩上磨牙。
那雪白森亮的牙齿看着可怕极了,李想捂住自己的心口,这时床上的张克说话了,他对着阿狼指了指李想,
“阿狼,快去送送李大夫。”
阿狼勉强猜出了张克的意思,于是更加不满,张克是他的小母狼他不计较,他把气全撒在李想身上了,难为李想是个文雅大夫了,他来时就被阿狼一身的骨头跟肌肉顶的浑身都疼,走时却更甚。
等阿狼将李想送回家,李想的妻子赶紧出来接,她将李想上看看下看看,左看看右看看,
“还好你没事,吓死我了。”
她嗔怪道,李想仗着阿狼不会说话,跟自己的妻子吹牛,
“我能有什么事啊?我本事大着呢?!我今天还救了一个人呢!”
看着两人絮絮叨叨,阿狼看了他们一眼然后就转身跑了,他回去的路上在想,要是他也会说话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