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光渐晚,余晖斜射在连绵不绝的瀑布水光,映入这藏在背后的小山洞中,化作岩石地面上流动的璀璨琥珀。
哗啦啦的流水声倒不聒噪,却将山洞中的三人衬得愈发沉默。
纪南和边越已经弄干了身上的水渍,两人肩膀离得极近,却又并未完全依靠,目光总不自觉凝在那两副骸骨之上。
刚进来的时候不觉,但经历了那漫长的一遭,那两副骸骨是谁根本需多言。
难怪右边那人的手骨插在左边人的胸骨之中...他们从没想过有一天能亲眼看到自己的尸骨,那种感觉很奇怪。总觉有些说不上的酸涩。
“阿蛇,小雀去哪里了?”
女人坐在另一头抽着烟,闻声看向边越,视线又不自觉在两人间转了圈。却没有直接回答,
“我知道这不怪你们,但试着换位思考一下,不觉得我和小雀也很惨吗?”
...
边越知道的她的意思,垂眸正组织着语言,不想阿蛇径直道,
“明明白日还说好了,从今以后我们四个一起住在这儿。然后啊,”女人偏过头抽了口烟,声音淡淡甚至带了些笑意,但听得人不舒服,
“我们找了你两一晚上,都搜遍了才想起苍龙说过这地方,就想来试试运气。”
“阿蛇。”纪南蹙了下眉,不需换位思考也能知道两个女孩那时会有多难受。
但女人只是看了他一眼,平静地将话说完,
“我们就看到血流了满满一地,好像要铺满整个山洞,老虎那身臭美的铠甲都快成红的了。要不是当真一点都感知不到你们的气息,我都想说这整人整得还挺像。”
...
一时的寂静下,女人吐了口烟,勃颈上的黑蛇嘶嘶作响。她仰头靠着石壁,眼神淡淡好像只是讲个小故事,
“说真的,我真的懵了。还是小雀先反应过来的,骂了你们两个一句骗子。然后一声不吭地开始给你们收拾残局,一边收拾眼泪一边吧嗒吧嗒掉。”
边越不敢说话,只是悄悄有小手指碰了下纪南。下一秒,手就被紧紧回握住。
那时候他们当真顾不上那么多了。其实,他们那次过的不止有彼此,还有答应这两个女孩儿的,那个共同的“家”。
“我们两想了好久,都不知道把你们埋哪儿。后来干脆决定就放这儿吧,就当做你们私奔去了,说不定哪天就回来了?”阿蛇说到这笑出了声,“这不,还真回来了。”
“...抱歉阿蛇。”边越终究忍不住道了句,为那时的不告而别,也为给了两个女孩一个莫须有的希望。
“别,没必要。又不是你想死的。”阿蛇笑着睨了他一眼,继续道,
“后来小雀说她不想留在这儿了,她一想到你们就生气。我送走她后,陆上开始流传是苍龙杀了你。我看他们还挺激进的,小规模战争又爆发了,甚至还有军队直逼森岛。我就干脆留下来了,你们好不容易创造的‘平衡’,总要有人继续维系。我比小雀合适。”
说着阿蛇起身舒展了下身体,又从龟壳小袋中拿出些烟草,
“他们都以为我是苍龙呢。不过海洋国那边应该发现了不对,倒没干涉太多。毕竟他们要的只是那个强大的战力位置,是谁都一样。”
是谁都一样。
听到这儿,纪南和边越不由都笑了。他们从来都是这个星球上的异类,说白了在两个文明眼中也只有“有用”和“没用”的区别。
有用就如苍龙,没用了就如老虎——杀之后快。
纪南轻叹了口气,话讲到这儿一切也都明了。但还有一件事他很介意,那是他前世最后的怨念,
“阿蛇,那这个潭所谓的‘回到过去’,是指过去的记忆吗?”
“还没想起来?”女人笑看着他,又似是在埋怨自己,“看来我修炼还不到家啊。”
“什么意思?”纪南蹙了下眉,他突然想到阿蛇前几日的早出晚归。
“苍龙,我们四个都有各自擅长的事情,或者说能力。”女人转过身看向那雾气弥漫的小潭,继续道,
“小雀擅杀戮,老虎掌兵伐。你能一定程度控制万物生长的速度,我能通人们死去后的幽冥。懂了吗?根本没有真正的回到过去,只是刚好于这个世界,这个星球来说,你们两已经死了。所以我才能帮你们。”
...
纪南闻言不由笑了,他将边越的手攥得很紧,望向阿蛇道得真正,
“知道了。阿蛇,谢谢。”
原来那时的绝境当真是解,他只能眼睁睁看着边越离他而去。
然而这一次,他们没有尽的生命了,结契之约是他们这一世的枷锁。那至少,他要在有限的生命中和边越一直在一起,他一定会握紧上一世过的爱人。
入夜时分,浅淡的月光为一切都蒙上曼妙的白纱。流水声淅淅沥沥永不停歇,像横跨了他们两世的生命延续至今,让纪南有些恍惚。
他们同阿蛇说让她先回去,分别前女人打趣的话语又在纪南脑海中转过,
“知道我是个电灯泡,但天亮前一定要回来。我有阴影了。”
其实何止是她,纪南经历了那么一遭后,自己也要有阴影了。
一路上他同边越都没说话,只是一直将彼此的手握得很紧。前世纷纷扰扰那么多的记忆和情绪,他们都需要时间消化。
有时候感情太重太沉,反而让人变得寡言。就好像只要对方的气息还萦绕鼻尖,他的肩膀还会挨着自己的,就都够了...
“纪南。”
边越突然停了步子,拽着自己的手停在叮叮咚咚的溪流边。转头望向那双棕色的眼睛,那是自己上一世留下最深的牵挂,让如今嘴角都不自觉勾起温柔的弧度,
“怎么了?”
边越没回答,而是牵着他走到溪水边,毅然决然指了块相对平整的岸边,
“你坐这儿。我想做件事。”
溪水流过腿间冰冰凉凉又带了丝痒意。林中零落的萤火虫像天上掉下来的星星,温柔又生动。
纪南控制着呼吸,目光却一直凝在自己腿间动作的人,性器在边越湿润的唇舌间早已涨大。棕色的发尖随着进进出出的律动晃荡,边越闭着眼眉间微蹙,但依旧不留余力地吸吮出啧啧水渍声。
纪南想笑,说真的,边越口活一点都不好,甚至虎牙不留神还会轻轻刮过自己的柱身。但性器还是硬得不行,只要那个人是边越,他怎么都会硬。
柱身滑出口腔,男生舌尖还不留余力地在他龟头打了个转儿。抬眼望向自己时眼尾有些红,平时凶戾的样子如今倒带了些他自己都没发现的委屈,
“是不是不舒服?”
“不会,你口活挺好的。”纪南面不改色撒着谎,性器剑拔弩张,但指尖却温柔地蹭了下他湿润艳红的唇,轻声道,
“你不用非要还我一次口交的。或者说,你什么都不用还。”
...
边越笑了,咬了下那在自己唇上不断作祟的指侧,
“怎么我什么想法你都知道。”
那次去红岩星的时候纪南帮他口了,他答应要找机会还的。其实只是很小的一个约定,但前世那压得他喘不过气的歉疚,让自己现在受不了欠纪南任何东西。
先把约好的口一次还了,然后上辈子的食言这辈子再一点点补上。还不起是真的,但边越还有很多时间,他愿意一点一滴地尽他所能,尽他所有...
奈何,纪南总是能一眼看透自己所有心思和情绪。
感觉到纪南的手探入自己的发尖,随着轻轻一拽,抬眼再度和那双墨色的瞳眸对视。纪南俯下身,在他的唇上碰了下,语气中有笑意,
“别犯傻,你不欠我的。如果你还是心里不舒服,就当你这一世做了我的契子,为我挡了诅咒,还完了。”
...
心脏在收缩,居然惹得边越有点想哭。身体还站在溪水中,却一点不觉得冷。都是因为纪南说的话太烫了。
“别亲了,刚吃过。”
边越伸手推了下纪南的肩膀,低下头又含住了滚烫的性器,动作前还朝着龟头吹了口气,轻声道,
“其实也说不上还...现在我只是想对你好。”把所有都给你。
最后一句边越没说,他感觉到性器反应好像又大了些。索性含住前又认真问了句,
“所以到底怎么深喉啊,你知道吗纪南?”
...
纪南轻叹了口气,掌心在棕色的发间穿梭,扼制自己想将人用力摁下去的冲动,反手轻扯了下,
“别为难自己了边越,直接骑上来吧。”
他知道边越好强,但确实没想到在这件事上也会。男生的唇舌离开性器,坚持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