讨好白奚出人意料的顺利。
陈越拿着猎枪敲白奚的门。
他身形高大,拿着猎枪的手臂肌肉线条清晰流畅,莫名给人一种安全可靠的感觉
——起码自白奚失忆以来,他一直是可靠的,像一座沉默而巍峨的大山,只在需要的时候出现。
白奚想要上山去打猎已经许久了。他想去抓抓狐狸,或是看看小鹿,只是管家总说山上太过危险,摔着碰着都有可能,染了脏东西会生病。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劝白奚,那神情紧张得仿佛白奚出什么事,连他在内的所有下人都没有好下场。
白奚心里也知道自己这身体,平日里虽然已经好了许多,可一旦受伤生病就非同小可,只好作罢。
可若是有邻居陪着,结果便截然不同了。管家似乎对邻居十分放心,不管白奚做什么,只要有邻居在身边就不会过问,再也不跟在白奚后面声泪俱下地劝了。
白奚果然高兴,兴致勃勃地跟着邻居走了。
两人毫嫌隙,仿佛那晚上淫乱而粗暴的教学是一场梦。
邻居确实是可靠的,只要和白奚出门,大事小事都安排得妥妥当当,而且对白奚的所有要求一概满足。
就算说一句他把白奚当眼珠子疼着也是不为过的,仿佛只要白奚不去找男人,便没什么可以使他动容的。
要求实在过分了,他拒绝得也是低声下气的,根本不敢说句重话,他坦荡、直白又卑微地讨好着白奚。
白奚咬着邻居排队给他买回来的糖人,琉璃般的眼珠子骨碌碌地转。
他只是失忆了,又不是傻了,自然看得出邻居这样讨好他,怕不是喜欢他。
这邻居吧,说好也好,说不好也不好,白奚说不上来。
他想到那天被邻居肏得穴口疼了好几天,连走路都走不稳就觉得生气。
可邻居又一直护着他,论他想做什么都想办法满足他,与人争执也是不分青红皂白地护短。
这两年白奚见他极少,可他又处不在。
白奚觉得这人看起来凶,似乎还挺怕他的,做了事也不敢邀功,怪可怜的。
他这边还没想好怎么处理邻居对他的感情,便已经有人迫不及待了。
陈越在水乡待得少,手却伸得很长。
有些地位权势的家庭大多知道他,只是他常年不在水乡,那些心思便也处发挥。
可如今这位爷已经在水乡停留许久,似乎还有要在此地定居的意思,他们的心思又活跃起来。
若是能与他搭上,便叩开了京都的门。他们这些水乡商人,再有钱也难寻机会进入那个圈子。
接二连三地有人带着礼物和年轻子女来找邻居,白奚自然是看得一清二楚的。
他满不在乎地看着那些人满怀期待地出进去,又以极快的速度铩羽而归
——直到一位带着女儿的商人进去许久,还没被赶出来。而且那商人还和白奚有过不愉快。
白奚骤然起身,急促地呼吸了几口,又平静坐下。
真是笑话,就这还讨好他?他白奚可不会要一个要自己去抢的男人,谁爱要谁领走吧。
陈越没这个心思,却不得不聊上几句,若是在京都,他哪能这样忍气吞声,直接送客,他们连陈府大门都进不来。
只是这里是水乡,是白奚居住的水乡。
若是他把这些人全开罪死了,他们趁着他不在,给白奚使绊子怎么办?
失忆的白奚说不上心思单纯,却也少了许多弯弯绕绕,陈越在京都时做梦都怕他吃亏,只有在他身边了,才能稍稍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