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倾城心忖:黄土之地,恶人土匪多,路人行道,结伴而行,这主意不。
虬髯客和悍烟老这酒食早已用好,坐在堂中不走,自是想听听月倾城等人的想法,看看这些贵人是否愿意和他们一起行路。
堂内多有食客,皆是如此想法。
虬髯客多次嘴唇蠕动,似想插嘴言话,可不知怎的开口。
虬髯客多次想开口没成,悍烟老却插上了嘴,他手握悍烟斗,冲月倾城抱拳,言道:“这位贵爷,请了,老朽斗胆,想替这一屋子的行人问一问,明日,贵爷是否愿与我们等人同行?”
悍烟老这话一出,客堂显得很是安静,不说落针可闻,客人皆是能感知到自个儿的心跳声,满屋子的人皆是望向月倾城等人,客栈伙计也不例外,个个如此。
虬髯客有些坐立不安,这话他本想说的,悍烟老替他讲了,他看向月倾城的眼神满是期待。
这种怪异的气氛,月倾城倒是显得不慌不忙,她扫了一眼堂中的食客,把目光落在悍烟老的脸上,问道:“我们需要出多少银两?”
月倾城感觉到她这话一出,这屋子似乎都松了一口气,这只是问问出多少银两,还没表态一起同行呢,这些人就显得有些许眉开眼笑。
有回话自是还有盼头。
这种走不能走,退也不甘心的想法,月倾城可以想象得到,正如空灵灵对冬梅所言,他们是否会打道回府呢?自是不然。
虬髯客抢而言道:“前路危险至极,结伴而行,风险自是小的多,镖局至少需要千两银子才肯开镖,我等按人头,每人出五十两凑了七百五十两,只需再等五位行人,凑足一千两就可以出发了,你们,你们正好五人,不知,不知……”
虬髯客不是担心月倾城等人出不起这二百五十两银子,而是正于悍烟老所说,月倾城等人皆是练家子,又是贵不可言之人,只怕这贵人不愿意和他们同行。
这些人已凑七百五十两银子,这剩下的二百五十两银子他们是摊不开來的,他们不像月倾城等人要的是上等房,他们大多数可是住的通铺,只需一两银子,这剩下的二百五十两银子对他们来说,那可是一个天大的数字。
虬髯客这话问的就有些怯心了。
“好。”月倾城打断虬髯客的话,笑道:“明日卯时三刻准时出发。”
月倾城这话入得虬髯客和悍烟老等人的耳朵里,那可真是天籁之音。
客堂内顿时欢声笑语,有人高喊:“他奶奶个熊的,我已等了七天了,总算可以离开这鬼地方了。”
有人附和:“是呀,是呀,我都来五天了,早就盼着能离开这儿。”
还有人说:“谁都不一样吗?这里白日燥热,一到晚上,冷得法入睡,没有一个晚上是睡得好的,这鬼地方,连一个安稳觉都不舍得给。”
其实是囊中羞涩,客栈的上等房还是有炉气的,炉管散发出来的热气,热乎的紧。
……
虬髯客站了起来,高兴的双手乱舞,眉开颜笑:“好好好,一看公子是贵不可言之人,我刚才就看出来公子还是个爽快人。”
虬髯客人高马大,没想到还是个事后诸葛亮,这马屁拍的,倒是拍的挺暖心的,瞧此情形,月倾城这心里是暖暖的。
空灵灵也是笑容满面,冲着伙计嚷道:“再来一壶高粱老白,一盘烧大鹅,一碟花生米,这酒他请了。”
春来一愣,随即明白过来,空灵灵的芊手可是指向他的,春来的脸红于山沟沟里头的艳山红,脸红脖子粗的,红的不能再红。
春来转而看向冬梅,冬梅清颜如常,看不出她心中的想法。
兰剑却是掩嘴而笑,再添一把火:“空公子的酒自是得春来兄来付银子,我要一壶老酒,这酒钱谁来出,要不冬梅姐姐帮我付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