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色落在翠星楼雅阁间的栏杆上,一束月色穿过雅阁间的栏杆泄了一地,那梨花木制的扶栏宛如渡了一层银色,那楼阁上犹如沾上了一地的霜花。
月色高清,幽蓝色的夜空繁星如网状排列,珍珠般的繁星亮闪着星星点点的光,月亮冲破薄云,踏着天际,姗姗而行。
夜色静美。
次日雨水打落在楼瓦上发出嘀嘀之声,落在楼厅阁宇上,花草间…明月湖上,闹腾了整个剑阁。
昨夜明月当空,今辰卯时就下起了雨,打在瓦片楼台上,哒哒的响,黄豆大小的雨点急促细密地落在地上,激起一层白茫茫的水雾,敲击在漆黑的瓦檐上廊坊上,声声闹耳,雨水汇聚成水流后沿着挂檐而下,雨儿一阵欢闹后转而淅淅沥沥的忙个不停。
通州城七月的天气像小姑娘闹脾气似的,前一时笑容满面,忽而泪眼叭嗒,许是哭累了,又抽泣呜咽起来。
这雨姑娘闹醒了睡梦中的人儿,天未亮,除了老秦头姗姗来迟,剑阁中其他人皆已到了南亭。
众人到南亭而来,并非把酒言欢,剑阁中人从即日起,自得到南亭习剑练武,一个门派自是有秘籍典故,剑门虽被灭了,剑酒仙还在,目前教给月倾城还不多,十部秘籍八部文典。
这有总比没有好,总算有剑法可学,而剑阁有玉十一,剑公子游历江湖多年,走南闯北,他主学剑术,可学的东西挺杂,可以去其糟粕留取精华,供剑阁弟子习练,且他为当今储君,所拥有的文献典箱可供剑阁的弟子翻阅。
剑阁弟子不仅弄武还得习文,因而有了文献阁,南亭到文献阁有半里路,阁中弟子每日练武得用两个时辰,习文得花上一个时辰。
剑阁弟子不是说必须练剑,根据个人擅长可主学其它类武学,如刀,棍,枪,鞭……样样皆可习得。
月倾城同样博学多才,师从多人,她自是会倾囊相授。
剑阁有剑酒仙和老烟神,月倾城不愁剑阁弟子没有武学可习,既为剑阁,自是以选修剑术为先。
王伯堂传授给月倾城的火阳指法,月倾城给火阳指法又取了一个她喜欢的名字———玉指剑法。
月倾城为剑阁阁主,她并未藏着掖着,这令域外双魔闻风色变的指法,她今日就传授给了剑阁中所有弟子,当然,这是否学有所成,还是得靠个人的悟性了。
通州城急雨的时节,本是来得快去得快,可这次老天似乎是变了脸,不走章法不按套路来,时大时小,一连下了五天,这雨似乎没有歇着的想法。
江湖中人自是不惧这雨水的,欧阳婷婷三日后就离开了剑阁,若不是月倾城热情极力挽留,欧阳婷婷次日就得赶往新州。
剑阁自那日问世有人来贺,这些时日再人来访,这倒是落得清静,多雨的时日,剑阁中弟子每日都静下心来练武习文。
剑十一除了过来指导指导,多数时候在翠星楼舞墨弄文,少数时候会冒雨出行。
老秦头为护剑尊者,这些时日客串起了导师的角色,他在南亭解文讲课,悉心教导剑阁中的弟子习文弄剑,偶尔给他们讲讲江湖秩事。
剑阁中弟子目前除了春来一个男孩子皆为女孩子,这老秦头讲江湖秩事,自是喜欢得紧,端茶的端茶,捶背的捶背,可开心了。
春来虽为男孩子,老秦头讲故事,他自是不会走的,虽不像女孩子们那样问七问八的,可也是立着耳朵听。
今时,老秦头按往日惯例,给小姑娘们讲了些行走江湖的趣事,许是姑娘们没有听够。
“老秦,”月倾城嬉笑道:“说说你的事呗,为何至今仍是孤家寡人?”
秋月附和道:“是呀,尊者,可否跟我们讲讲你的事?”
夜莺、白露、夏荷……梅清荷和南宫清雪皆是睁着又圆又大如黑葡萄般的眼眸望着老秦头。
冬梅轻轻捶打着老秦头的肩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