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怪才怪。
这吃酒吃的正香,忽有人坐了上来,怎不扫酒兴?
当是扫兴,不怪才怪,怪罪又怎样?自是不语才最好,偏偏来人语了,还说什么别见怪。
月倾城心里嘀咕着,忽的筷子夹起来的牛肉又掉到了盘子里。
又有人坐了下来,北宫锐泽坐在月倾城的对面,来人坐在了凤歌舞的对面,月倾城的右方凳子上。
来人惊了月倾城筷子上的牛肉,牛肉才会重回到菜盘上。
凤歌舞神情如常,饮了一碗酒,夹起月倾城刚刚夹起又掉下盘子的那块牛肉,扔进嘴里咀嚼着,嚼的津津有味。
这世道是不是不讲礼节的人有些多了?非也!非也!
来人一身白袍,面容俊朗干净,很有礼貌的冲着月倾城笑,月倾城愣了一时,忽而有些心虚,平时在他面前装公子,其实他早已知晓她的身份,这女儿之身的月倾城许是被他认了出来,这是故意找上门来的。
“莫怪,莫怪,”来人笑着言道:“实乃身分文,又犯了酒瘾,这才过来讨个酒喝。”
不怪才怪!
月倾城还真不怪他,却也不信他身分文,宁信月亮是太阳,也不可能信他这句话。
后来之人还真不与月倾城客气,直接喊道:“店家,送碗筷。”又拿起酒坛掂了掂,眉头一挑,再喊道:“来一坛二十年的女儿红。”
这话说的,像差银子的人吗?自是不差的,阔得很,不差酒钱。
月倾城自是信了这句话。
来人似乎想起了什么,又喊道:“有什么大菜,摆上几道。”说完,拿起酒坛为凤歌舞和月倾城两人各添了一碗酒。
“前辈,”来人端着酒坛,言道:“睌辈敬你。”
凤歌舞神色淡然,却端起了酒碗。
来人便仰起脖子咕噜咕噜的喝了起来。
月倾城半张着嘴,直直的盯着来人看,她有些傻眼了。
这还是我认识的那个人吗?他怎会……?
可,能在通州见到他,月倾城有些迷惑心里又有些怯喜。
这气氛,北宫锐泽皱起了眉头,他成了透明人。
北宫锐泽是有心来结识月倾城的,却被来人横插一脚,他如何心悦,自是不爽,却并未言语,他皱着眉头看着抱着酒坛大口喝酒之人。
来人
怦!
酒坛归位。
來人道了一声:“好酒,爽。”
哪里好酒?月倾城心忖道:这黄酒分明是浊酒嘛!
口不对心。
月倾城有些不识來人了,今时,行为怪异,且,他怎会来通州了呢?他不是不告而别去了沧州吗?
平时少语,几许文雅,几许随和,几许傲冷,贵气十足。今时话多,几许粗鲁,几许洒脱,几许俠情,江湖气十足。
店小二很快上齐了酒和菜,这四方酒楼的大菜太多了吧!十六道大菜,大份量的,桌子摆的满满的,酒坛子都处安放。
北宫锐泽再好的脾气,不免皱着眉头黑了脸。
來人一脸诚恳,边倒酒边说道:“这位兄台,不介意的话,一起,如何?”
这话说的极有诚意,月倾城却听不出一丝真心来。
四个人一桌,却只有三副碗筷。
口不对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