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争为争,争为不争,大世家的家主自有他的独特看法。
那两位身份不明之人,待弄明朗身份后自是斟情为之。
若能为之,自是要脸面,不可为之,这脸面不要也吧!
冲动是魔鬼,若事事为脸面,实乃不明智之举。
秦三自那日后,他不再郁郁不得志,他有了新的想法,他想把他的想法告知他的二伯老秦头,就算得不得老秦头的允许,他也要离开春城离开钱州。
他要去很远的地方,男子汉决定的事就不能犹豫不前,此乃大丈夫不可为,若意志不坚,对下定了决心的事还踌躇不前,又何能成事?他只是和亦伯亦师的人告别一声。
老秦头躺在木制的椅子上悠悠然的,偶尔拿起手上的老烟杆吸上两口,上头夸他春湖园之事办得好,让他和秦三回家歇上几天,这上头慷慨的奖赏自是不能浪费,大好时光自得悠然其乐。
秦三撑着青布伞,那把伞的顶中间有一块成色新的布块,那是秦三他娘亲缝补上去的,撑着这把青伞,秦三觉得在雨中行走久了,还是会淋湿袍子。
秦三立在屋檐下,他收起了那把青伞,甩了甩雨水,青伞靠在了墙上,秦三拂了拂衣袍向老秦头的堂屋行去。
秦三行在雨中,老秦头虽眯着眼休憩,秦三的到来在他的脑海里已成画。
“三啊,”秦三刚进里屋,老秦头眯着眼睛,问道;“这么大的雨,不在家歇着,可有什么事?”
“二伯,”秦三应道:“我明日准备离开春城,特过来跟二伯知会一声。”
“嗯。”
老秦头的眼睛仍是阖上的,他似乎真的睡着了。
………
秦三并没有留多久,老秦头也没有多说什么话,他只是对秦三说,自己选的路,跪着死也要把他走完。
老秦头并没有问秦三要去哪儿,他怎会不知?大将军南栖梧镇守西境,好些年了昆仑奴子都不敢出来闹事,前三年,大鲁国的朝堂开始不安分起来,前二年就有大鲁国的将士踏上了昆仑山,驻扎在大禺国西境百里地之远。
这一年蠢蠢欲动,曾多次同大将军南栖梧的镇西兵交手,而每一次都并非大战,只是小打小闹,大战前的试探。
漠北战事也有此象,大禺国漠北之外为大楠国,而守在漠北边境的是镇北兵,镇北兵的帅领为端木泽云,端木泽云还亲率镇北军三万出城迎战过大楠国四万兵将,漠北的战事似乎比昆仑山的战事还要吃紧。
大禺国三大将领,镇西将军南栖梧,镇北将军端木泽云,镇南将军凤启明。
三大将军各守一方,唯独镇南将军凤启明比较轻松,他镇守的西南边境并战事,即使这样,镇南军也不可能抽出兵力支援其他两军,各有其职。
春城郡守洪齐正半月前接到旨意,春城需证调五千兵力赴昆仑山作战,秦三明日要走,显是春城西征兵明日將启程了。
那把靠在墙上的青伞被秦三拿在了手上,秦三抬眉看了一眼黑沉沉的天,他撑开了青伞,那块伞顶上的新布被雨水洗得似乎更新。
秦三踏雨水而去,没有一丝留恋,那脚步沉稳有力。
秦三踏至雨水中,老秦头坐了起来,他又点燃了烟叶,望着秦三背影转过巷口,他才开始吸上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