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雨似乎下得有点长,又下了一夜还未见停。
月倾城睡得有点香,睡得有些许长,直到次日辰时才醒来。
她扬起长长的睫毛,眼珠像浸在水雾里的黑葡萄。
呵呵!这酒挺厉害的,头有些许沉,不碍事。
“公子,”秋月凑近前来,手拿白色衣袍。“可还好?”
“呵呵!没事,没事,有事的应是玉公子吧?”月倾城爬了起来,生龙活虎的,冬梅看着心安,郡主还真没事。冬梅出了厢房,她得为月倾城准备洗漱的水。
“公子,”秋月欲言又止。月倾城穿上衣袍,秋月帮她系着白丝带。“说啊。”月倾城垂眸看向帮她整理衣袍的秋月,笑道:“怎么了?吞吞吐吐的,有什么话你就说嘛,公子我难道会责罚你吗?”
“公子以后可否少喝点酒?”秋月蹲下身子帮月倾城穿上锦靴。月倾城闻言,抿唇一笑,“怎么啦?心疼你家公子呀。没事,没事,真没事,公子我将计就计呢,玉公子同行,这路上也有过照应。”月倾城掐了一下秋月水灵灵的粉颊,“放心啦,你以为公子我真醉呀?我自有分寸。可让你和冬梅担心了,我下次注意。”
秋月心情好多了,心想道:别,我的郡主呀,可别有下次。
冬梅端来了水,她望着月倾城笑了,郡主这还真是没喝醉呀,看来她与玉公子的约定她还记得,没醉就好。
一身白袍,公子如玉。
月倾城喜欢着白袍皆因剑十一一身白衣胜雪。
千里追风白龙驹,白衣胜雪十一剑。
“冬明。”月倾城揉搓着手巾,她望向窗外,心有所思,问冬梅,“玉公子要把兰剑送给我,他打的什么主意?”
冬梅垂眸,思而不语。
“冬明,你可闻我之言?”月倾城见冬梅不语,她转眸看向了冬梅,杏眼水汪汪的,似一泓清水。
“公子,玉公子应是好意。”冬梅抬眸看向月倾城,软声细语:“公子号称月十六剑,自是应有剑女,这兰剑我见犹怜,很是讨喜,作为公子的剑女还真衬得上。”
“不是,不是。我一路人,与他何情?他怎能送我剑女呢?不合理耶。”月倾城头摇得像拨浪鼓,“何况乎,本公子不是有你和秋风吗?”
“不合理,确为不合理,可这不合理的事多了出了。站在公子的方位看,确为不合理,可若是站在玉公子的方位,他能够做出来,自是认为合理的。”冬梅微顿话语,有些话她心里有猜测,她想等月倾城自己明白,此时还是不讲。“公子,兰剑是剑女,我和秋风可是剑童,这可不一样。”
“有何不一样?”月倾城越听越糊涂,“剑童剑女那不都一样吗,没什么不同呀?”
“公子,那是在公子眼里一样。”冬梅有不同想法,“在他人眼里那肯定是不一样的。童子童女能一样吗?剑十一不是就有剑女吗?剑十一有梅兰竹菊四剑女呢。”
冬梅提到剑十一,月倾城那泼墨似的眸子亮了,“嗯,也对。月十六剑应该有剑童剑女,那兰剑确实挺讨喜。那玉公子打的什么主意呢?管他呢,如你所说,合不合理他也做了。现在只不过看我收不收了,冬梅你这样说,那意思我应收了兰剑这个剑女,对吗?”
“公子,愿意放一个陌生人在身边吗?”冬梅眸光澄澈。
“不是。”月倾城看着冬梅,“不是你说玉公子有他的理吗?我想看看他这是何意?凭他之前的行径,还有春来对我们的照顾,如你所说的应不是坏事。再说了,我们又有什么他可图的。他也没暗着来,是明着行事,自是不怕的。”
那可未必,图的东西多着呢。这话冬梅可没讲出来,她忽而觉得郡主心大。
秋月的目光清澈,可她不想这些恼人的事,她只是静静的听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