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潮五官深邃,浓眉大眼的,笑起来本来应该很好看的。
但鉴于上次的不愉快经历,乔云看不见他的笑容,只能过滤性地看见他寒光闪烁的虎牙,仿佛又要不讲道理的撕掉他的衣服嗦奶子。
救命!
他转身就跑,但是这前后没人的,又能跑到哪里去。
权潮甚至都懒得追,伸手就将人提了回来,“怎么见到我就跑啊,像只小老鼠一样。”
他想逗乔云开口说说话,对方却只是用那双漂亮的眼睛警惕地盯着他,双手捏成拳头,凶巴巴的,太可爱了。
权潮刚才房间里谈事儿,一开房门,隔着八百米远就闻到乔云的香味了,立刻被勾得五迷三道的,撒腿就追着味道过来抓人,眼睛都不带派上用场。
现在把人抓在跟前,味道骤然清晰浓郁起来,他觉得沉闷的脑子都松快很多。好像只要在这个小家伙身边,他的头疾就瞬间痊愈了。
“怎么不说话,难道是嘴巴受伤了?”权潮说着伸手就去撬乔云的嘴唇,摸到对方紧闭的牙齿。
“嗯?是不是师佩昀把你欺负成小哑巴了,早知道当时就把你带回家了,还听师佩昀讲那么多屁话。”
“你真漂亮,为什么你的头发是金色的,睫毛却不是?我妈妈睫毛、眉毛都是金色的,和你很像。”
他自顾自乱讲话,指尖轻而易举撬开乔云的齿关,仔仔细细检查了口腔,还抵着乔云的舌头按来按去,差点给人按吐了。
“放开!”
乔云受不了了,使劲扒拉他的手。
“这不是能说话吗?”权潮乐呵地弯腰看乔云双手握着自己的小臂,小猫踩奶似的乱扒拉,他家就养了一只狗,还缺一只小猫呢。
他把手抽出来,直接把乔云一整个抱进怀里,“走,带你玩儿去。”
“我不要去。”
乔云的拒绝对他来说,跟刚满月的小奶猫被捏在掌心乱叫没什么区别,总归是不会被他听进耳朵里的。
“停下来!我说我不要去!”被他这么一打断,乔云连刚遇见亲爹的复杂心情都抛之脑后了,鬼知道权潮要带他去哪里舔鞋啊!他不要!
权潮浑身都硬邦邦的,任乔云挣扎乱踢乱拍,岿然不动。那只手跟铁钳子似的锁着乔云的腿,怎么都挣脱不了。
走过几个拐角,他突然停下来,随手踢开一个休息室的门。天旋地转的,乔云倒在柔软的沙发上了,还没反应过来,就感觉胸口埋了个大脑袋。
“好小咪,让我先舔舔,你太香了。”乔云身上反复的双排扣衬衫被他拱得乱糟糟,宽厚滚烫的手掌贴着肩膀揉捏,高挺的鼻尖沿着柔软的胸脯向上,找到领口的缝隙,对着裸露在外的一点皮肉乱蹭。
他这样高大又矜贵,身上那套不知道多少钱的高定礼服被乔云抵抗揉得乱糟糟的,细白的指尖抵着他结实的胸膛,用力到发抖了还是推不了他一点。
“呜呜……你、你干嘛!不要乱舔我!”
慌乱中,乔云揪着他的头发往外扯,听见一声闷哼,权潮终于从他颈间抬起头,粗粗喘着气,和初见时需要仰视他的矜贵姿态截然不同。
“乖宝宝,先让我舔舔,就一会儿。”
这个人怎么奇奇怪怪的,不是舔这里就是舔那里,是不是有什么怪食癖啊!
还有小咪是什么称呼啊!
乔云快给整崩溃了,权潮这个人根本不讲道理的!舌头又湿又烫,舔得乔云整条脖子都湿漉漉的,大概是觉得皮肉的香气还不够,沿着乔云骂人的声音,贴上了那张小嘴,逮着藏在里面的舌头就是嗦。
这下乔云真的被他吸哭了,权潮吃得这么用力,好像要把他一整个吃掉一样。乔云人被他摁在沙发里,从后面看只能看见权潮高大的身影,压根看不见底下还藏了个漂亮的金发小子。
他一哭,味道都变得苦涩起来。
权潮只能松开他的舌头,捧着哭得湿漉漉的小脸哄:“我又没欺负你,哭什么?”
“这还不算欺负吗!”乔云使劲踢了他一脚,见权潮眉头都不皱一下,更气了,手掌啪啪啪就往权潮身上拍。权潮被他蹬得挺乐呵,还主动把脸凑上去,握着乔云的手掌要拍到自己脸上。
他这么主动,乔云反而不想打了。
神经病啊!
见乔云眼泪止住了,权潮又埋头去蹭他软软的肚子,双手承托着乔云两侧的肋骨,蹭得乔云说话的声调都一抖一抖的。
等他发完云瘾停下来的时候,乔云已经手脚软趴趴生可恋了,睫毛都是湿了,鼻尖红通通,双目神看着天花板。
生可恋小猫咪.jpg
权潮居高临下看着他,好半晌,低头亲掉腮侧的眼泪,温柔替他扣好被拱乱的扣子。
他决定了。
把乔云带回家养。
*
师佩昀发现联系不上乔云。
在封闭的游轮上找一个人不是一件难事,偏偏找不到才最稀奇。
外头的舞曲还在响起,穿着各式礼服的淑女还在翩翩起舞,在这艘与世隔绝的奢华游轮上,可以尽情享受一切快乐。
大厅角落视角隐蔽的沙发,绿植精巧地挡掉了大多数视线。
师佩昀接过仆人剪好的雪茄,白烟模糊了脸上的神情,“去找人,要是被欺负了,把欺负他的人也提过来。”
真是,一下不盯着都不行。
*
师佩昀这边因为乔云失踪掀起的腥风血雨暂时影响不到休息室这边,查监控也需要时间,等他能从几千条监控视频里找到乔云被拖进休息室任人为所欲为的时候,乔云只怕不剩一块儿好皮了。
为了哄人高兴,权潮把乔云带去了游轮上的赌场。
拿了一亿赌注上桌,任乔云挥霍。
他随意挑了一张赌桌坐下,侍者推着小推车上前,酒水雪茄小点心一应俱全。乔云又气又怕,像只被拔了爪子的猫,恹恹儿地任权潮搂着。
桌上的人见权潮上桌,兴奋的兴奋,怕的怕,打量在乔云身上的视线更是不少。
权潮曾被人扬言五百万包一晚的糗事在座的都知道,那个不知死活要包养权潮的人是怎么死的,在座的各位也记得。
权潮身边一直没有人,也很少人敢撩拨老虎须,往他身边送人。
乍一下看见他怀里搂了一个嫩得能掐出水的漂亮小男生,没有不好奇的。要不是权潮本人还坐在这里,这群人恨不得原地开个会讨论讨论到底是何方神圣送的人,这个小男孩又是谁。
“没有想玩的游戏?”
权潮不在意那些隐晦的视线,伸手去摸乔云的下巴,抬起他的脸看向自己。
刚才他在休息室抓着人狠狠吸了一把,现在浑身上下比舒爽,头痛的沉疴也荡然存,没有比这再得意的时候了。他开心,他的宝贝也要开心。
乔云睫毛还湿漉漉的,方才的泪水还没干。
权潮伸手抹了抹他微红的眼角,觉得好玩儿,干脆两只手都去摆弄乔云的五官,按着眼角把大大的圆眼睛耷拉成下垂眼,又腾出手掐金鱼嘴。
烦死了!小学鸡!
被乔云啪的一巴掌甩在手背上,权潮这才觉得舒坦了。
“之前玩过吗?没玩过也没事,输了算我的,赢了算你的。”权潮把人搂坐在怀里,大手托着乔云的下巴带他看向桌下一排身份尊贵的宾客。“宝宝,就当成游乐场,去玩玩。”
身份尊贵的宾客:……
输了权潮给钱,赢了的他拿走。嘿!还有这等好事!
谈到钱,乔云一下精神了,回头和权潮确认不反悔,立刻开赌。
他去狂欢夜跳舞还没多久,拿到的奖励还要被狂欢夜工会扣去一半,之前为了打听那幅画,找的都是很厉害的侦探,赚到的钱很快就花出去,剩在他手里的根本没多少。
要赚大钱、赚快钱,只能铤而走险,上赌桌,一翻二、二翻四。
不然他绝对不可能硬是攒了三百多万。
那时候他只有一点点本金,都能翻盘。
更别提现在——
侍者将一亿筹码摆上桌,金子砌成的山就摆在眼前。
有权潮坐镇,乔云甚至不用担心自己赢得太多会被收拾。
*
一个小时过去,乔云身侧堆着的筹码不减反增,权潮捻着一枚,亮金色的筹码在指节之间翻转。
乔云显然已经赢上瘾了,整张小脸泛着潮红,双眼亮晶晶的,撑在赌桌上,那双眼睛狡黠转动着。赌桌上最忌讳情绪外露,可他一点都不隐藏,他看向哪,哪就是胜方。
他这么张扬,在寻常地方,早该被人请走了。
更别提桌上那群人,几乎没有没被他赢过钱的。
倒不是输不起,但是看这小子这么骄纵的样子,总叫人咬牙切齿。但权潮那只凶老虎就坐在乔云身后悠哉游哉甩尾巴,根本没人敢在他面前做什么。
乔云还要再开一局,途中陆陆续续有人离场,但是这里最不缺的就是看热闹的和要巴结权潮的,多的是人想上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