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大片平坦的庄稼地,旁边是数不清的稻草垛。这是村民在去年收割水稻后把稻草扎成一束束地摆在田埂上晒,晒干后直接堆垛,以待家里做饭时做燃料,烧剩的灰烬就与牲口的粪便混在一起,经过发酵变成了非常实用的肥料。
梁傲然走进稻草垛中间,解开裤子便撒尿,正在痛快的时候,忽然听到左边有一阵轻微的呻吟声。
凝神一听,这声音有点儿熟悉,待撒完尿系好裤子,便蹑手蹑脚地寻声走过去,转过一处稻草垛,只见一个人斜躺在一处草垛脚下,月光之下,看到这人一身灰色衣裳,脚上穿着粗布鞋,那张脸给零星的稻草盖着,梁傲然一眼就认出,这人正是村子里学校的教书先生易红叶,他似乎受了重伤。
梁傲然大吃一惊,连忙走上前,叫道:“易先生,易先生,你怎么了?”便坐下来把他抱在怀里。
易先生微微睁开眼睛,看到抱着自己的正是得意门生,轻轻地叫了声:“傲然……”梁傲然这才发觉,易先生左手捂着的腹部正在丝丝流血,他脸色苍白,显然受了重伤。
正想大声叫喊,让小伙伴们过来帮忙,易红叶连忙伸手掩住他的嘴巴:“别出声,千万别喊,很危险!”梁傲然愣了一下,随即点了点头。易红叶闭着眼睛,仿佛在养精蓄锐,过了片刻才睁开眼睛,说道:“孩子,你会包扎伤口吗?”
梁傲然猛然醒悟,低声说道:“学生真糊涂。”又问,“先生有金创药吗?”
易红叶喃喃细语道:“我,我怀里有一只小布袋,里面有金创药粉和疗伤药丸……”说话间,忽然脸色微微地红了一下,神态有点儿忸怩。
梁傲然一怔,不明白他为什么会忽然变成这样子。此时一阵清风拂来,感觉到易先生的身体发出一股淡淡的幽香扑鼻而来。
梁傲然虽然年纪还小,但常常与同龄女孩子亲密接触,知道她们与生俱来就带着一股淡淡的体香,随着年纪增长,这一股体香就会慢慢地消失。而易先生就有这种体香,他一时间还没将这两种体香联系在一起,直到他伸手进他怀里掏小布袋时,意中触碰到软绵绵的东西,这才猛然醒悟:“易先生竟然是女人?易先生竟然是女人?……”
就在这一刹那间,梁傲然变得思绪万千,惶惶然地望着易先生,感觉他一下子就变得陌生了。
易红叶看到他一脸的诧异,低声说:“傲然,我知道你此时满肚子的疑惑,但我没办法向你解释清楚,待日后我会找机会向你说个明白,眼下你先帮我包扎伤口要紧。”
梁傲然应了一声,便将她的手挪开,撕开衣衫,但见月光下易红叶的伤口有点儿深,正冒着鲜血,便遵照她的指点,将金创药粉敷在在她的伤口,开始时撒的药粉太少,立马就给冲开了,连忙把所有的药粉全都倒下去,再用布条紧紧裹住伤口,片刻便止住血了。然后,再从一个小瓶子里倒出一颗药丸喂她服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