强登桑吉忙飞身跟了上去,抡开双掌,直奔尉迟潇潇。尉迟潇潇倒退一两步,从身后取下伏羲琴来。更登桑布高声叫道:“师兄,切莫大意,她那琴不是俗物。”
就见尉迟潇潇拨动琴弦,弹奏的是《孔雀东南飞的音律,“孔雀东南飞,五里一徘徊”。她每次在崆峒山抚琴,林中梧桐树和松柏枝头都停满了鸟,安安静静的听她弹奏。
她今年三十八岁,容貌变得越来越年轻就和这首《孔雀东南飞有关,每当她深情的弹奏时,仿佛到了天外,置身事外,只有她这一缕灵魂在,这就是心神合一的境界。
至于伏羲琴,几百年来崆峒派历代掌门觉得它只是一件乐器。是历代掌门的信物,可到了她手中,竟然悟出伏羲琴原来是件兵器。
强登桑吉看到尉迟潇潇又解下伏羲琴来,心说:“刚才我师弟和你打的时候我已经留意了,你这琴和你拉开阵势就吃亏,假如近身和你斗,这琴就没多大用处。”
想到这里,他急纵上前,尉迟潇潇后退三四步。就见尉迟潇潇抚动七弦伏羲琴,七道金光奔强登而来。
强登桑吉忙撤步闪身,七道金光打在一旁的树干上,就如七道利刃划喇的一样。
一旁的陆子空心说:“我的个娘啊,怎么还有这手段。”更登桑布心说:“亏得是我师兄,别看他身体肥胖,但是身手灵活,要是我,躲得过三四道,还有两三道躲不过。”
强登桑吉心说:“别看她是一介女流,心思活泛,若我稍有疏忽,恐怕就败了。”
强登桑吉想到这里抖擞精神,伸出一掌问尉迟潇潇道:“尉迟潇潇,你这琴的功法怎么和刚才的又不一样了,怎么又多出了几道暗器。有什么名头么?”
尉迟潇潇道:“这是《孔雀东南飞的旋律,刚才的招式是《木兰辞上的招式。”
强登桑吉合掌大笑道:“休要诓我,“乐府双壁”,是你们中原三岁小儿都能口诵且倒背如流的民谣,怎么会是这样强的武艺。”
尉迟潇潇莞尔一笑道:“胖和尚,我说出来你又不信,何必问我。”
强登桑吉道:“老僧受教了。”
强登桑吉心说:“她这七道金光似乎懈可击,想近她身比先前更难了,怎么办呢?”
计可施,只能强运《瑜伽内功硬着光头皮上前寻找破绽,尉迟潇潇揽琴在怀,纤指抚动琴弦。这时两人的身形有了较大区别,再看强登桑吉的手指,和煮熟的红芋一样,这是因为他《瑜伽内功的功力所致。强登桑吉体型本来就胖,使用《瑜伽内功后胸脯也挺起来了,染上色活像一个猩猩。
尉迟潇潇一看,心说:“这货内功比他师弟还要高,感觉胖了一圈。”
依旧飞出七道如风似箭,如箭似刃的金光。强登桑吉左脚踩地,右脚一双拖泥带水鞋抬起侧身躲过这七道金光,使个“金鸡独立式”挥右掌直奔伏羲琴来。
尉迟潇潇看这和尚来的急切,再用伏羲琴怕已经来不及了,右手揽琴入怀,出左掌来接喇嘛和尚这一掌。
双掌相对,尉迟潇潇就觉得不是他的对手,毕竟这是瑜伽门正宗的内功。而这群喇嘛和尚中只有强登桑吉的《瑜伽内功达到了炉火纯青的地步。
尉迟潇潇忙撤掌撤步闪身后退两三步,强登桑吉心说:“还是要用这硬功夫对付你,假如和她斗这些花里胡哨的东西,要被她戏死。”
想到这里他双脚一点地,纵身而起,却似个金刚一样跳到了尉迟潇潇近前。尉迟潇潇措手不及,只得再往后退。
这时血菩提陆子空在一旁冷眼旁观已经很久了,看到这里陆子空心说:“尉迟潇潇啊尉迟潇潇,前番让我受辱英明扫地,今番我结果了你,才能挣回当初的颜面。”
想到这里,他暗暗丹田叫力,将力聚在右掌之中,看到尉迟潇潇被强登桑吉追的四处躲避,恰好这时尉迟潇潇背对着他。陆子空心中窃喜道:“真是天助我也。”
立起右掌,飞身朝尉迟潇潇后心就打去。尉迟潇潇现在只顾专心和强登桑吉打斗,哪想还有这勾魂的使者暗地里下绊子,忽听耳后恶风不善,想躲已然来不及了。
说时迟,那时快。就见树顶上飞身下来一位白衣飘飘的中年人,那人在树上已经看了很久,只是刚才尉迟潇潇没有危险,他专心看六位高手对决。
他看着看着,忽看到陆子空在一旁暗暗较劲,他知道这和尚要暗中偷袭,可不知道他会偷袭谁,就见他把掌一立,朝尉迟潇潇后心要打去。
就在那掌奔尉迟潇潇后心去的同时,他也跳下了树,奔陆子空后心的两处穴道就去。就这样陆子空这一掌到了尉迟潇潇衫裙两三寸,忽而就一动不动了。陆子空怎么也没想到,这最后的关头竟然有人从背后点住了他的穴道。尉迟潇潇更没想到,心说:“吾命休矣。”
强登桑吉忙住了手,心说道:“对付一个尉迟潇潇我一个就足够了,老和尚你何必背后偷袭。”
尉迟潇潇惊出一身香汗,可回头看陆子空却和个木桩一样,一动不动了。再看他身后,原来是欣欣生。
尉迟潇潇又惊又喜道:“啊,欣欣生。怎么是你,你不是在苍松岭养伤吗?怎么来了这里。”
欣欣生将陆子空一把推到,原因是陆子空碍着他和尉迟潇潇的视线了。陆子空就像个僵尸一样,平平的躺在地上,气得他只有出的气,没有进的气。
欣欣生右手执着湛卢剑,左手揉揉两个眼睛说:“你看,好的好好的了,比以前还看得远了。要不是刚才我早看到这和尚要对你下毒手,恐怕你就中了他这一掌。”
尉迟潇潇嘿嘿笑着说:“嗯,这一次多亏了你,‘明枪易躲,暗箭最难防’。明儿回到崆峒山我多给你炒几个菜。”
欣欣生连连摆手笑说:“算了,算了。你救我那么多次,我今儿才救你一回,你就要这么感谢我,以后还能不能做朋友了。”
尉迟潇潇笑说:“我就是跟你客气客气,你还当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