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外三鬼用马车接莫西晋回颍州城不题,却说飞云子黄衫客拎着欣欣生来到崆峒山苍松岭,已是满天星斗之时,只见面前一座七层八棱凌空塔,高约十丈。黄衫客将欣欣生扔在地上,朝着塔顶喊道:“醉道人!快出来!”
只见从七层塔里出来一位道者,一头白发,头发如凌乱的枯草堆,蓬头垢面,手里抱着一个酒葫芦,骨瘦如柴,远远的看到飞云子,醉腔道:“飞云子!是你啊,这么晚了找我喝酒吗?”
飞云子道:“不是!是让你救人的。”醉道人准备关上塔门回去睡觉,顺便对飞云子喊道:“没空!没空!我又不是大夫。”
飞云子脚点一点地,飞身上了塔,推开门笑着走进塔内。就见砖塔里一堆茅草,这就是他住的地方。醉道人正躺在茅草堆里闭着眼抬起葫芦喝酒,听到有人进来说道:“飞云子!我以为你好心要请我喝酒,原来是带个病秧子回来。”
飞云子一抱拳道:“华兄!他中的是烈火掌。”醉道人依旧不在意,道:“烈火掌又怎么样,就是寒冰掌我也没办法。”
飞云子道:“我的徒儿尉迟潇潇也中了烈火掌。”醉道人听到这里睁开眼坐了起来,想了想说道:“不对!你休想诓我,我明明看到是一个男人,怎么会是你的爱徒。”
就见这时尉迟潇潇来到凌空塔外,看到欣欣生在地上,不见了师父。就知道师父一定去找醉道人华险,想使个轻功上塔,可是中了烈火掌,真气逆流。
于是在塔下喊道:“华老伯!我师父在塔里吗?”飞云子这时道:“听见没有?我没有骗你吧?”飞云子出得塔来,飞身下了塔,华险随后跟了出来,一跃也下了塔。华险忙上前问道:“老侄女!听说你中了烈火掌,是不是真的?”
尉迟潇潇轻松道:“是啊华老伯!我师父都告诉您了吗?不过我服了一粒静心凝神丹,感觉没那么难受了。”
醉道人听到这,忙上前抓住尉迟潇潇右臂,诊脉道:“不好!早知是你受伤了,我哪还有心思喝酒。”说着抓起尉迟潇潇右臂上了凌空塔第五层,飞云子拎起欣欣生也跟了上去。
醉道人扶尉迟潇潇坐在一块塔内石凳上,说道:“老侄女!稍坐,我去找找看。”
尉迟潇潇点点头,只见这一层塔内堆满了各种药物,醉道人找来芦荟干,又找来几味中药。来到第六层,只见里边铁锅一般大一口丹炉,醉道人把刚才几味药倒入一只石碗中,然后又用一只碗盖上放入丹炉中。飞云子进来看到,问道:“老兄!这大概要炼制多久?”
醉道人一边调火候一边说:“用武火得炼半个时辰,文火炼一个时辰。”
飞云子点点头,两人在炉前等了一个半时辰,醉道人用剑挑起双碗盖着的丹药。用凉水一沁,从碗中取出拳头般大小的丹药,用手捏吧捏吧变成指点大小的丹药。飞云子问道:“行吗华兄?”
醉道人把丹药用火烤烤,倒入葫芦中,说道:“我又不是神仙,哪有那么厉害,只能尽力试试。”
两人来到第五层,尉迟潇潇已经热晕过去了,醉道人看到,扶起尉迟潇潇,忙双指往尉迟潇潇百会穴一用力,一道真气从百会贯穿全身,尉迟潇潇醒了过来。醉道人从葫芦中倒出一粒丹药道:“老侄女快服下!”
尉迟潇潇接丹药服下,良久醉道人问道:“怎么样?感觉好点了吗?”尉迟潇潇点点头,道:“华老伯!好多了,刚才胸口闷,现在没有了。”
飞云子手捻须髯笑着点点头,说道:“对了!还有一个。”醉道人看到躺在地上的欣欣生,说道:“这个人我又不认识,没必要救他。”
飞云子道:“他就是江湖人称异侠的欣欣生!”醉道人摇着头道:“名号倒是听过,只不过难救。”
飞云子道:“这怎么说?”醉道人说:“烈火掌属阳,寒冰掌属阴,女子属性阴,所以老侄女中了这一掌,慢慢可以调和。他就不行了,顷刻之间可能命就没了。”
尉迟潇潇双膝跪地恳求道:“华老伯!还请您也救救他,他是我的好友!”醉道人双手扶尉迟潇潇起身道:“老侄女!何必行如此大礼,既然你说了我就尽力而为吧。”
醉道人对飞云子道:“你把他扶起来,用剑撬开他的牙关,我喂他两粒丹看能不能醒。”
飞云子过去欣欣生身前,用湛卢剑撬开了欣欣生的牙关,醉道人离着一丈多远的位置,从葫芦里倒出刚才炼制好的丹药,双指夹住丹药,一扔,一粒丹药进了欣欣生牙关,紧接着又倒出一粒,还是刚才的扔法。过了良久也不见欣欣生醒来,尉迟潇潇又要跪,醉道人扶住她,道:“行了!我再试一试。”
飞云子用剑撬开欣欣生牙关,醉道人扔过去一粒丹药,丹药入喉,就见欣欣生微微睁开双目,尉迟潇潇惊喜道:“哎呀!他醒了。”
醉道人微微点头,道:“总算这小子命不该绝。”
欣欣生微微睁开双目问道:“这……这是哪儿啊?”尉迟潇潇欣喜道:“这里是崆峒山。”刚说完欣欣生又晕了过去,尉迟潇潇走过去推推欣欣生,道:“哎!你怎么刚醒又晕过去了。”
回头问醉道人:“华老伯!他怎么又晕过去了,是不是这丹药对他没用。”
醉道人挠挠满头的散发,疑惑道:“没道理啊!看来是热气上涌到头顶了,我还须给他用松针针灸一下。”
说着要去采松针,尉迟潇潇道:“我去帮您采吧。”醉道人一摆手道:“不用了!不用了!你大病刚有好转,还是先休息,我去去就来。”
说着大步出了塔,纵身一跃,双脚落在一棵松树上,折了两把松针,自言道:“够用了!够用了!”又往上一跃来到七层塔内,对飞云子道:“把他扶起来坐着,我要给他针灸了。”
飞云子抓起欣欣生后心把他扶直了,坐在地上。问道:“可以了吗醉鬼?”醉道人点点头,说:“行了!你离他远点,我老眼昏花,别一会儿给你扎着了。”
飞云子站起来退在一边,就见醉道人手握六根松针,一抬手六根松针朝着欣欣生后心金堂穴、金北穴、金斗穴、金吉穴、金精穴和金神六处穴道就去。
又取四根松针往欣欣生双臂的云门和中府等穴飞去松针,不多时就见欣欣生头顶冒着热气。尉迟潇潇忙问:“华老伯!您看他会不会还是醒不了?”
醉道人笑着点点头,说:“没事!这是松针针灸后的正常现象。”飞云子这时嗅着鼻子道:“醉鬼!不对啊,我怎么闻着有股烧焦的气味。”
醉道人说:“没事!只是松针着了而已。”飞云子上前看,果真刚刚翠绿的松针现在就和枯了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