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晚上王二婶来到我家里她轻声喊道:“小影!你在哪里?快出来吧,那些人都走了。”
我在瓮里听到是二婶的声音,可是娘说过等她回来。可是实在在里边待的太久了,我有点喘不上气了,在里敲着瓮的内壁。二婶听到打开盖,把我抱出来。然后她说:“多好的娃啊,可惜一天之间父母就被人杀害了。”
我抱着二婶痛哭了一阵,二婶说:“娃啊,这个时候也不是哭的时候,那些贼兵万一又绕回来就麻烦了。”
我涕道:“我要去看爹娘。”
二婶说:“你千万不能去,那些人可能早就在你爹娘坟前埋伏好了,专等你去,虽然你是一个女娃,但是他们知道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今天专门来搜你。我在离此二百里有个弟弟的表姑家的邻居,她在渭水边一家道观做主持,我看把你送去那较为妥当,咱们这里你是一刻也不能待了。”
她带我来到她家,找来二狗伯,二狗伯看到我对二婶说:“你不要命了,敢把这个灾星带回来。”
二婶说:“邻里这么些年了,权当积德行善,希望咱们儿子狗剩子将来有出息。对了,你问问你贩私盐的朋友,还有那些贩骆驼的,谁到西北去,顺便稍小影去西北,渭水边那有个道观,那仙姑为人和善,我想那里是个好去处。”
二狗伯说:“那些人居定所,我一会儿去镇上打听打听,希望菩萨保佑,早点送走她。”
二狗伯出门骑着头毛驴就出发了,大约一个时辰后他回来了,说道:“得亏我去的早,也是这丫头娃命好,正好有个贩骆驼的去西北。”
二婶说:“你可不敢胡说,这是人命关天的事,你别是为了把她送出去,才编这样的话吧。”
二狗伯一边抱麦草喂驴一边说:“我也是四十多的大男人了,这事咋能糊弄,真真儿的。”
二婶说:“那行,一会儿我骑着毛驴送娃去镇上,交给你的朋友。”
二狗伯说:“看你,还是信不过我,这么冷的天,我能叫一个妇道人家去,还是我送去吧。”
二婶说:“别争了,一会儿套上车,你驾车,我抱着咱家狗剩子,咱们一起送她。”
二婶又牵来一头毛驴,两头毛驴套上车,二婶喊道:“娃他爹,可以走了,记得带着你的旱烟袋。”
不多时我和二婶一家来到镇上,带我来到贩骆驼人跟前二狗伯说:“大哥!全仰仗你了,记得把娃带到。”
骆驼客是一位五十多岁的老者,头上缠着毛巾,腰上系着长布条,是一位和蔼的老者,带着五个徒弟,分别在门口等候,老者说:“看老弟说的,咱们哥俩谁和谁,这小小的事么。”
二婶从袖中取出十两白银,交给老者说:“大哥!一路上多多照应这娃。”
老者推辞道:“弟妹!这你就见外了,怎么能收你们银两,就是你们不说,我也会照应的。”
二狗伯说:“兄弟!这银两你要拿着,你不拿着,我们也不放心把娃交给你。”
老者道:“即是贤弟和弟妹如此诚恳态度,我就暂且收着,等到了西北渭水边,我再给娃。”
二婶说:“大哥真是仁义,这点就够你在路上买个酒钱。”
等到五更时分,骆驼队将要出发,二婶嘱咐我道:“小影!这次离了潼关,不知道你几时能回来,到了那边好好听仙姑的话,好好学本领,以后回来替你父母报仇。”
二狗伯说:“行了!只要她能活命就行了,你指望她一介女流去找官兵报仇。”
二婶辩道:“戏台上的,穆桂英和花木兰都是女中豪杰,巾帼不让须眉,我相信小影将来也能做到。”
我和二婶一家在镇上泪别,随着骆驼队出发了。刚出镇,来到十里河附近,有一伙官兵。老者道:“快!把你放进口袋里,放到骆驼背上,只说是干粮。记住不要说话。”
一会儿那些官兵赶到近前,为首的问道:“老头!贩骆驼起大早啊,带了什么不该带的东西没有?”
老者道:“军爷!除了这些骆驼都是干粮,还能带什么。”
为首的军官道:“少啰嗦!人都下来,大爷们要查验,看看带了什么可疑人没有。”
老者和五个弟子走到官兵跟前,那官兵说:“查验一个女娃,你们站好一排我们要验验。”
老者说:“我不需要验了吧,他们五个也都是我的弟子,都是童子鸡啊。”
那官兵说:“你就不验了,至于这五个,谁担保他们之中有没有女扮男的。”他接着说:“你们五个脱掉裤子。”
五人都害羞道:“军爷!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