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刘富终于信了陈阳真的能帮村里找到财路了。
连那猪都不吃的刺嫩芽,陈阳都能找到买家,还有啥不能卖的?
“唉!小陈书记啊,你说你咋没早来俩月呢,你说你早来俩月,咱们是不是能从五月初就开始卖刺嫩芽,这一个多月,有多少刺嫩芽长老啦!可惜啊!那都是钱啊!”
刘富说着,惋惜得直啧嘴。
陈阳微笑不语。
忽而刘富似是又想到了什么:“小陈书记,你说,这刺嫩芽都能卖出去,那这山里的……呃,荠菜啊,蕨菜啊,山芹菜,山韭菜啥的,有销路没?”
此时刘慧妍有些鄙夷地插嘴:“哎呀,爸,你不懂,刺嫩芽是在岛国有市场,而且那东西本身就少,物以稀为贵,那荠菜,蕨菜啥的,世界各地都漫山遍野的,谁会要那玩意啊。”
刘富瞪了刘慧妍一眼:“你懂,你懂!上个大学给你能坏了,你个完蛋玩意,小丫头片子,让你跟着开会,你老实听着得了!大人商量大事,你总插啥嘴?”
刘慧妍不服气地别过头去,小声嘟囔着:“陈阳也才比我大三岁……”
“你个完蛋玩意,叫陈书记!人家陈书记是研究生,有本事,哪像你!”
刘慧颖一翻白眼,赌气得不吱声了。
这爷俩的对话,陈阳也哭笑不得,赶紧岔开话题。
“老书记,各位,那些荠菜蕨菜山芹菜啥的常见山野菜,当然也是有市场的,不过运作方式跟刺嫩芽区别很大。”
“当下最紧要的,是制定出一套村里可持续发展的致富体制,不能每年光靠收山货卖钱吧,短期内看着还行,可不能长期发展啊。书记不是说么,要用发展的眼光看待问题。”
刘富车老拐几人认可地点点头,又一脸茫然地互相交换了个眼神,啥是可持续发展?
陈阳继续说:“这次咱们以村经济合作社的名义从村民手里收山货,实际上就是个二道贩子的角色。合作社可以从村民手里收,那明年赵鹏越过合作社,直接从村民手里收,是不是比咱们更有优势?”
“要知道,咱们这次才给村里人二十五一斤,村合作社可是截留了一大笔钱呢,这笔钱也是全体村民的,但咱们要用好,要不这么一大笔钱在村账上,可是要出问题的。”
说到这,刘富赶紧看向村会计郑好。
郑会计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翻了翻账本:“本次村里共收了142.63吨刺嫩芽,赵总那边实际以120元每千克支付,实际到村合作社账上17115600元,支付村民货款共计7131500元,账上结余9984100元。”
这个数字一出来,在座的所有人都傻眼了,包括陈阳。
临江村经济合作社实际上前几年就注册了,为了相应国家号召,全体村民出资注册的,其实也没出钱,就是个空壳。
这几年这个空壳合作社什么业务也没开展,毕竟不像那些资源丰富的村子,临江村真是穷得底掉,而且也不知道这合作社到底能干啥。
结果好家伙,这一下子,合作社账上就有了将近一千万?而且还是给每户都发了好大一笔钱的前提下?
刘富大略在心里算了下,发了七百万,那岂不是平均每户发了将近两万块?
要知道,去年一整年,临江村每户平均收入也才一万出头,这短短10天,就比去年全年收入都多?!
这小陈书记果然是个人才啊。
陈阳提醒道:“老书记,各位,此时,我们最要想的,是账上这一千万究竟怎么处理,是直接发了完事,还是用这笔钱为村里找到一条更赚钱的路。处理不好,是要出问题的,钱越多,有时候就越烫手!”
……
与此同时,平山县政府招待宾馆的一间套房内,一个大腹便便的中年胖子正跟一个妖娆女子腻歪时,却接到了一个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