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舒服吗?”楚檀依旧不依不饶地问,像是得不到回答就不善罢甘休。
“为什么不说呢?”楚檀发狠似的肏他,玩弄他可怜的肉棒。
两个性器官全部在楚檀的把控之下,铺天盖地的快感似浪潮一样接踵而至。却在射精的前一秒,一切戛然而止。
伴随着楚檀停下来的动作,整个世界也仿佛停滞了一般,容钰被高高吊起,悬在欲望之巅,呼吸都快要凝固。
“睁开眼睛看着我。”楚檀轻声诱哄,“是我让你舒服吗?是我让你爽吗?你到底是被性欲逼迫着求欢,还是因为我?”
容钰紧闭着眼睛,眼珠在眼皮之下不停滚动。
他本该沉沦在情欲之中法自拔,可此刻的大脑却比清醒。
他明白地意识到,他的器官是因为楚檀的触摸而兴奋,他的欲望也是被楚檀挑逗才点燃。他不是被淫欲驱使的兽,他只是……
在为楚檀心动。
容钰颤抖着睁眼,浅色的瞳仁里倒映着楚檀的影子,嗓音嘶哑,“是你……”
楚檀满意地翘了翘唇,却没有再动他。
他俯下身,在容钰唇上落下轻轻浅浅的一吻。
只是这转瞬即逝的触碰,便让容钰高高筑起的围墙彻底崩塌,他尖叫着高潮,从欲望的山巅坠落,掉入一片温柔的海里。
“这就是我的证明。”
——
墨书呆呆地坐在门口,碗里的药已经凉了,他却僵着不动。
秦嬷嬷第三次来拽他,扯着胳膊把他拉起来,带到另一个屋去。
“瞧你那丢了魂的样子!”秦嬷嬷板着脸训斥,“公子想要宠幸谁,是你能决定的?”
墨书的眼眶通红,他抹了一把泪,闷闷道:“那楚檀是个下贱耻的罪奴,他还总是欺负哥儿,他一点都不配。”
秦嬷嬷点了一下墨书的脑门,“你也是个奴才!”
“我不一样,我和钰哥儿一块长大!”墨书梗着脖子喊,眼泪掉得更凶了,“夫人说过,要我跟着公子的,论公子嫁娶,我都要跟着的!”
“是要你跟着,没让你霸占。公子开了窍,以后说不定有个三妻四妾的,你个个儿都要争,都要闹?你一个随从还想越到主子头上去?”
秦嬷嬷看着儿子这样心里也酸涩,叹了口气,忍不住安慰道,“就算公子把楚檀收了,对你又没什么影响,好好当你的差,照顾好公子,才能一辈子留在公子身边。”
墨书恍然大悟,瞪着一双圆溜溜的眼睛,“对呀,我还是可以留在公子身边!”
秦嬷嬷嫌弃地叹了口气,又去厨房热药了。方才她去送药,也在门口听了一耳朵,听得她老脸一红,心里还有点宽慰。
公子开窍晚,但好歹现在也算懂事了。等日后娶妻,说不定很快就要有小主子咯。
墨书倒没那么多想法,他满脑子都是以后要更加努力地照顾公子,把卑鄙耻的下流小人楚檀比下去,挤下去,让他赶紧滚蛋。
离他的宝贝公子远一点!
——
今夜注定是个不眠夜。
朝晖堂。
白氏坐在容玥床前,满脸担忧地轻轻给容玥擦着汗,容玥似乎陷在梦魇之中,眼皮滚动,呼吸粗重,却一直昏迷不醒。
“老爷。”白氏双眼微红,“你看玥儿的样子,怕不是被什么邪魔附身了。”
“胡说八道,玥儿怎么会被邪魔附身?”容修永向来忌讳鬼神之说,因此面容有些严厉。
“老爷莫动怒,妾身知了,妾身也只是担心玥儿。”白氏说着拿起帕子拭泪。
容修永颜色缓和了些,道:“不是说保安堂有个大夫医术很高,可请来看过?”
白氏的侍女回答:“回老爷的话,请过了,只是蔡郎中不在,听说是去别处出诊了,奴婢去了两次都没见到人,只好请了别的郎中来,但对公子的病情都束手措。”
提起这个,白氏的表情忍不住有些扭曲,这个蔡郎中她知道,碧影榭回回请郎中都是请的这人,怎么平日里一个奴才生病受伤都请的来,轮到她儿子,就三请四请见不到人?
“你也别急,等明日我见到三皇子殿下,再请他派太医来瞧一瞧。”容修永安慰白氏。
白氏含泪点头,缓缓靠在容修永肩上,她紧紧捏着帕子,指甲几乎嵌进掌心。
她恨恨地想,同样都是掉下山崖,凭什么那个贱人生的残废能平安事,偏偏她的儿子遭此劫难!真是老天眼!
三皇子府。
在三皇子因为容玥的昏迷不醒而忧心忡忡时,殊不知远在千里之外的扬州,即将发生一件足够让他焦头烂额的事。
扬州运河上,运盐船队风平浪静地航行着,船员们大多在熟睡,轮值的船员睡意朦胧,也并未发现,有一队黑衣人悄悄从水底冒了出来。
将军府。
顾越泽中午从容府回去,心情十分高昂,约上几个好友兴致勃勃地喝了许多酒,喝到酩酊大醉,回到家中一睡就睡到后半夜。
醒来后觉得口干舌燥,便呼喊下人。
门外候着的侍女立刻端了热茶,小心走进屋,点起油灯,正准备把茶递给床上的顾越泽,一抬眼,便爆发出一声尖利的惊叫。
“啊——”
顾越泽茶都没接到,茶杯直接摔在了地上四分五裂,连他的心也颤了颤,有种不好的预感。
“叫什么!”他厉声训斥。
“公子,您的、您的……”侍女花容失色,指着顾越泽的头支支吾吾说不连贯。
顾越泽抬手一摸脑袋,顿时惊骇地睁大眼睛。
他咽了口唾沫,踉踉跄跄地下床去找镜子,待看清镜中自己的模样,霎时间吓得面如土色,咣当一声跌坐在地上。
那硕大的一颗光头简直比油灯还亮,在镜中闪闪发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