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了一整夜的雨在后半夜的时候彻底停了下来,偶有几滴雨水从房檐上滑落,溅到地上激起涟漪时带来“啪”“啪”的气泡破裂声响,几乎细不可闻,破庙里的情事也暂时告一段落,只见那燃尽的火堆旁,躺着一眯着眼小憩的男人,他看上去比的强壮,而在他的身上,还趴着一名懒洋洋打着盹的漂亮少年。
少年累极了的蜷缩着手指,眼尾处因为激烈的情事泛着浓重的潮红,脸蛋贴着男人肩膀那里,下意识的蹭了蹭,嘴里发出撒娇似的轻哼声。这个动作大概率的取悦了抱着他的男人,那本覆在光裸后背上揉按的大手逐渐下滑,沿着凹陷的线条来到那覆着一层衣衫的隆起上,隔着薄如蝉翼的布料感受那绵软十足的触感。
一场酣畅淋漓的运动下来,本应该是最疲惫的时候,可熊万策压根睡不着觉,大概是在他前二十几年的人生里从未做过如此放纵出格的事,清醒过后,想起来便觉得不可思议,只是当他微微低头看见少年微微颤抖的睫毛,哭红的鼻尖,和那因为委屈撅起的小嘴,又觉得自己被勾引的失控也是理所当然。
甚至因为得到了少年的初次而莫名的得意。
“睡了吗?我弄的你舒不舒服?”,熊万策施力侧躺着虚压在沐卿身上,让两人换了个姿势,精壮的手臂却始终例勒着沐卿的腰还把人往怀里带,一边细细的啄吻那精致的眉眼,一边说些调情似的粗话,当吻到敏感的颈窝处,沐卿忍不住笑出声,用手推拒着男人的脸。
然而那攻势没有因为沐卿的拒绝就停顿半分,终于,那带着温度的嘴唇流连到了胸口处,像之前一样叼着红肿的乳头砸弄吮吸,沐卿笑不出来了,急促喘息着小幅度的发抖,小手死死揪住男人敞开的衣襟,投降般的叫着“舒服”,两只雪白的脚背都绷成了直线。
熊万策也不是真的想要继续弄,他性欲是强了点,但又不是禽兽,沐卿的下面都肿了,再插下去肯定会把人弄伤,此时的熊万策还不知道沐卿是只小狐狸精的事实,他把手从沐卿湿淋淋的腿窝里抽出来,没注意到少年骤然茫然失落的眼神。
“哥哥……”,沐卿黏黏糊糊的样男人怀里蹭去。
“嗯”,对于这个称呼,熊万策已经懒得纠正了,而且他发现,沐卿叫着哥哥时尾音会不自觉的拉长一些,尤其是此时还带着沙哑的颤音,听起来软绵绵的又撩的人心痒,他低沉的应着,就见沐卿在他的怀里鼓捣来鼓捣去,然后不知道从哪摸出了一块玉佩,献宝似的塞到了他的手里。
熊万策挑眉,将那块玉佩拿到眼前看了看,发现是一个雕刻的活灵活现的小狐狸,玉的成色显然极好,一看便知价格不菲,莫名其妙的,熊万策有一种自己被嫖了的觉。
“给我的?”
没注意到男人语气里的古怪,沐卿显然比想象中更直白大胆,他支起身子,撑着下巴看着熊万策笑,“我喜欢你,就要把我最喜欢的东西送给你,你收了这个,以后就是我的人了”
熊万策只当这是小孩子的把戏,百聊赖的拎着玉佩晃了晃,“那我有没有跟你说过,我以后是要成亲的”
别说两个人之间只是露水姻缘,按当今的世道来说,娶一个男人,也是十分大逆不道的事。
想到这里的熊万策猛的皱眉,他是不是疯了,竟然真的考虑到了那么远的地方去。
沐卿“唔”了声,似乎并没有把熊万策的话放在心上。
“算了”,知道跟白纸一样的少年说不通什么,熊万策心下计算着时间,手臂又把沐卿往怀里揽了揽,动作不太熟练的轻拍他的后背,试图哄人睡觉,“先不说这个,休息吧”
破庙里再次安静下来,渐渐的,传出两道一深一浅的呼吸声。
如此,时间很快到了第二天早上,熊万策是被鼻头莫名发痒的触感弄醒的,他皱了皱眉,还未彻底睁开眼睛之前先是感受了下怀里少年的存在,然而让他意外的是,他的手没有摸到那软嫩如缎子般的滑腻肌肤,手掌落下去,掌心里反而充满了一种毛茸茸的温热,就好像……是什么动物的皮毛一样。
熊万策猛的睁开眼,发现沐卿不知何时已不见了踪影,取而代之的,是一只皮毛光滑通体雪白的小狐狸。狐狸大概有他的前臂那么长,正四脚朝天,抱着那蓬松柔软的大尾巴蹬来蹬去,嘴里发出叽叽叽的欢快叫声。
“操!”,任谁看到眼前这一幕都怀疑自己是在做梦,熊万策腾地坐起来,重重揉按了下发疼的太阳穴,再去看那小狐狸的时候,小狐狸也放下尾巴,对上了他的双眼。
那水润的眼神简直与昨夜在他怀里哭叫的少年如出一辙,熊万策试图把它抓住,小狐狸却灵巧的一躲,仰头冲着熊万策的脸轻轻吹了一口气。紧接着就是晕眩的失重感袭来,熊万
当看到院子里背对着自己正在和妇人说话的白色背影,熊万策深呼吸了两下,发泄似的把背上扛着的猎物摔到地上,还弄倒了旁边的架子,发出好大一声巨响,然后,看也不看沐卿的,从他身边擦肩而过,迈着步子走进了屋里。
“他生我气啦”,沐卿瞟到那没被完全关上,还留有一丝缝隙的门,上挑的眼尾勾出一抹狡黠的笑意。
彻底失去意识前,熊万策强撑着眼皮,眼睁睁看着小狐狸一蹦三回头的离开了破庙,他死死抓着那枚玉佩,瞬间陷入了边的黑暗里。
妇人心有余悸的捂着胸口,纳闷的左看右看,“你说……你认识我们阿策?”
三天后。
熊万策闭了闭眼,眼前不停闪过当沐卿还是人形时看着他笑的模样,和那天早上小狐狸在他怀里仰头冲他眨眼的模样。
如此又是半个月过去,别说是只狐狸了,那破庙里连只猫都没出现过,更是在没遇到过像那晚一样的大雨,熊万策嘲笑自己,一只妖精而已,那么在意干什么,说不定连沐卿口中的“喜欢”都是假的。
“哎?策哥哥,这是什么啊?玉佩吗?好漂亮啊”,眼看着林翠的手就要碰到了小狐狸,熊万策瞬间捏紧掌心的玉佩,粗声吼了句,“别碰!”
屋内,熊万策看似正认真的擦拭手中的猎刀,余光却一直注意着外面的动静,过了会儿,只听“吱
这个时候熊万策要是有哄人的心思那就是见了鬼了,他捏了捏眉骨,没去看林翠泛红的眼圈,“你先回去吧,我今天实在没什么心情”
“那我们的婚事呢?”
林翠耸了耸肩,没在意男人这突如其来的坏脾气,像往常一样,蹦蹦跳跳的跟在他的屁股后面。
接下来林翠好几天都没出现,听和她玩的好的那几个女孩子说,她是要等着熊万策主动上门去哄呢,村子里的人见着熊万策不打趣,说林翠好歹那么漂亮,多哄一哄也是应该的,熊万策听了没什么想法,也没去哄林翠,反而往山上跑的更勤了些。
一间不大不小的农家院落内,一名头发灰白的妇人手中端着饭菜,敲了敲那扇始终紧闭着的房门,“阿策啊,娘给你做好了午饭,你快出来吃点吧”
半晌后,屋子里的一道男声回道,“娘,我不饿,您先放在那里吧”
妇人愁的够呛,她这孙子,到底什么时候能抱到手啊?
沐卿笑眯眯的点点头。
然而让熊万策没想到的是,他都已经尽量不去想着沐卿那个小骗子,沐卿却在某个很寻常的节点出现在了他的面前。
正想的出神,妇人再次出现在他的门前,出声唤回了他的思绪,“阿策啊,看看是谁来找你了”
“策哥哥,我来看你啦!”,没有白衣似雪的少年,只有穿着粉色衣衫的女子笑眯眯的站在那里,熊万策定定的看了她半晌,面表情的往回走,心情突然差到了极点。
果不其然,林翠一来,整个屋子就被她的声音充斥着,往常熊万策不觉得有什么,可今天,他却烦躁的不行,脑子里除了林翠喊着他“策哥哥”的声音外,还有另一道声音同样在叫着他“哥哥”,带着哭腔的,含着笑意的,温存时撒娇的……熊万策胸膛渐渐起伏的厉害。
熊万策把玉佩放进怀里的动作一顿,“再说吧”
熊万策没怎么理人,一来他根本不想开口,二来他知道,就算他不出声,林翠也能自己在那说个没完没了。
沐卿可就不是个妖精,还是个满口谎话睡完就跑的小狐狸精!
如果熊万策知道妇人的这个想法,一定会冷笑一声。
哪怕林翠在没脸没皮,也被男人常年下来不冷不热的态度打击的不行,妇人正在院子里喂鸡,就见女子风一样的从儿子的房里冲出来,走的时候连招呼都没打,眼睛红着像是受了极大委屈的模样。
“那他怎么……”
策伸到半空中的手力滑落,一个“你”字还未来得及说出口,整个人已经重重倒回了地上。
其实那晚种种的一切已经有了提示,破庙里莫名出现的白衣少年,那张好看到雌雄莫辨的脸,包括最后诱的他失控,从沐卿身上传出的异香,还有,这枚该死的狐狸玉佩。
听到这话熊万策终于有了反应,男人眸光一顿,用他自己都没有注意到的速度从炕上一跃而下,几个大步走过去,砰的推开了门。
尽管十分心烦意乱,熊万策依然克制着自己的情绪,只是妇人就没他那么淡定了,自从自家儿子三天前从山上砍柴回来,整个人都变了似的,经常沉默,还时不时的发呆,她有一次意中看到,儿子看着手里拿着的一个东西一动不动的出神,眼神中时而狠戾,时而懊恼,时而纠结,让她简直怀疑他是不是在山上被什么妖精给迷惑住了。
林翠呆住了,“你,你干嘛凶我?不就是块玉佩吗?”
呀”一声轻响,门口那出现了一只探头探脑的小脑袋,熊万策重重松了口气,放下手里的刀,转过身盯着那个方向,声音是刻意下的冷漠,“还想在那站到什么时候?”
沐卿闪身进来,一进门,直接就跳到熊万策的怀里,双手搂住他的脖子,两腿夹住他的腰,姿势大胆放荡的不行,偏偏那双眼写满了纯稚与辜,熊万策都能想象的到,如果此时沐卿身后有尾巴,一定是一甩一甩摇晃个不停的那种。
某个不合时宜的下流想法渐渐占据了大脑,熊万策艰难咽了咽口水,强迫自己冷静,不能在轻易的被沐卿诱惑,“下去!”
沐卿却主动抓着熊万策的手往自己的腰上放,小狐狸眯了眯眼,真的好享受这种完全被男人包住的感觉,他哼唧道,“我送你的玉佩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