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急忙向前推了一把车,继而极力将车发动起来,又是一枪呼啸而来,可是这一次他们已经窜出去几米远了,谭晴深深地记住了那个朝自己和哥哥开枪的李宁贵。
谭渔的腿被击中,血不断地流出来,他只能忍着,指挥着妹妹朝着边境开车离去。
陈勃此时也上山了,但只是走到一半,就发现了一辆,摩托车带着一个人从烈士陵园门前呼啸而过,经过门前的时候,摩托车发出了刺耳的轰鸣声,很明显,摩托车在示威呢。
李宁贵沮丧的站起身来,也注视着山下门口呼啸而过的摩托车,急忙呼喊着自己的手下下车开车去追。
“你觉得追的上吗?”冯天磊站在陈勃的身边,低声问道。
陈勃摇摇头,事情到了这一步,他和李宁贵之间再无退路可言,如果李宁贵把谭渔击毙,那么照片的事还可以再拖一拖,但是现在看来,没必要拖了,而且冯天磊来了,陈勃不会让李宁贵再在局里待着,你爱去哪去哪,最好是进去交代问题。
只是陈勃明白,作为戴冰的得力干将,戴冰对李宁贵的去向一定会干预的,而市里那位领导才是说了算的人,就算是陈勃把李宁贵身上的衣服都扒下来,满身都贴满他违法乱纪的证据,也不见得能把李宁贵怎么样。
这就是现实。
一个人的倒台,不但要借力,还要等势来,势不来,过早的动手,受伤的极有可能是自己。
从在监狱当狱警开始,陈勃是一点点被这个大缸里的染料上色的。
其实严格来说,他算是上色比较晚的了,很多人一水下去就和缸里的颜料一样的颜色了,但是他的表面附着物太少,太光滑,能挂住染料的地方不多,所以染色也是最慢的。
但是随着陆晗烟和白永年,以及自己妹妹和老婆孩子的出现,这些人生的附着物越来越多的挂在他的身上,他的表面不再那么的光滑,不再是一人吃饱全家不饿,不再是不怕任何的连累,不再是耿直的让人难受,这就是颜料的作用,也是这些附着物的作用。gòйЪ.ōΓg
陈勃摇摇头,从摩托车行驶的方向看,很明显,他们是去越境了,这就是边境管理难的原因,只要是风吹草动,这些人立刻越境躲了起来,等到这边的事情摆平再回来,就算是摆不平,他们也可以悄悄的回来,所以,福相县公安局的任务一直很重,可是现在又显得很轻松,因为不管或者是睁一眼闭一眼当然是最轻松的事情了。
李宁贵带着人去追了,陈勃和冯天磊坐在墓道的台阶上看着山下。
“你现在后悔还来得及,我可以让何部长把你的关系送回去,再找找市里的领导,把你的组织关系办到南港市里,如何?”陈勃看了一眼忧心忡忡的冯天磊,说道。
冯天磊摇摇头,说道:“你知道我刚刚坐在郭局长的墓碑前在想什么?”
摩托车在边境的小路上疾驰而过,后面李宁贵的车也在紧追不舍。
“哥,哥,你要挺住,马上就到了,你再挺挺……”从哥哥倚在自己身上的力道,谭晴感觉到了不对劲,不得不放慢了车速,生怕哥哥从车上掉下去。
真是怕什么来什么,谭渔因为失血过多,精神恍惚,再加上从山上滚落,一个没抓稳,从高速行驶的摩托车倒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