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年后。
德国柏林,K?nigGari画廊。
“我说,你真没花一分钱就在这里办了展?”吊儿郎当的声音,跟着前面那道妖娆又娇俏的身影。
窈窕背影的主人今年24岁,柏林艺术大学美术研究生在读。
陆渔听见林森问的屁话,头都没回:“老娘的钱又不是大风刮来的,再说就凭我这实力,需要花钱?”
林森会这么问,其实不奇怪。这所画廊由20世纪60年代建造的一座教堂改造完成。从2002年创立至今,已经成为全球知名度很高的画廊。这里每隔一两个月就换展,而能在这里办展的画家,要么是老得头发胡子都白了,要么就是早就献身于艺术事业,去天堂了。
像陆渔这种年纪轻轻就在整个展馆办展的,是过去二十年来的头一个。
陆渔来德国的这一年零四个月里,几乎做了别人三年的事。学语言、画画、办展,每件事都是极其耗费精力体力和时间。
不知是不是重新成为小富婆,陆渔就像打了鸡血一样,恨不得把一天当成48小时来用,每天睡觉时间很少,却一点没有疲态。
对此吴之语的解释是,这就是热爱和自由的力量。因为停滞过,因为曾经差点失去过,所以重新得到时才会倍感珍惜。
不过这次吴之语因为有事实在赶不过来,只能打了个长途电话表示祝贺。陆渔还没有毕业就能在如此知名的画廊独立办展,不管是对毕业还是将来在艺术界的发展,都会是非常大的助力。
这一切都是陆渔拼尽所有的时间和努力所得,所以这展办得高调,不仅邀请了国外的知名画家和老师,还邀请了国内艺术界的朋友。
林森看见徐卓,挑了挑眉,跟在陆渔身边说:“怎么回回来画展都能遇着他。”
陆渔啧了声,“小点声。”
“小陆。”
熟悉的称呼,陆渔笑着叫了声:“徐卓哥。”
“我果然没有看人,主展的那副《荡漾者,费迪南德先生都赞不绝口。聊到之前的私人展没见到你,他说很遗憾。”
陆渔对于这种夸赞已经习惯了,是不是真的遗憾,从来都只是看身份看地位罢了。
“还是要谢谢你帮我联系学校和导师,不然哪能那么顺利地申请到柏林艺术大学,纯艺术研究生的申请难度我还是知道的,要不是你帮忙,可能要耗费一年呢。”
“举手之劳,我很多朋友都是这个学校的校友。”
此时旁边林森看见了什么,眯了眯眼说:“徐先生跟太太一起来的,怎么还分开走?”
陆渔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正想开口叫声小敏姐,却听见徐卓说:“我们离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