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醉的头痛让人睡不踏实,楚恒是被一道短信声吵醒的。
[少爷,林野和路欲在您隔壁房待了一夜,现在还没出来。]
楚恒躺在床上眯着眼看了好一会儿,直到放下手机时才扫了眼时间:周日上午十点二十四分。
那两人醉成那样呆了一夜,没发生点什么鬼才相信。
“嘁。”
楚恒倒回床上再度闭了眼,胳膊一抬就在床头墙上敲了两下——
一墙之隔,那两人估计还没起来吧。还真想看看那边会是怎样一副场景,是相拥而眠,打晨炮,还是……
楚恒没忍住笑了两声。反正现在如何都和自己关,他们越亲密计划才会越顺利。
放长线钓大鱼,自己时间还长。
“嗯…”
“怎么了,渴了吗?”
一墙之隔的另一边,路欲听着身旁人的呢喃撑起身,调节了下房内的灯光,转身就准备给人拿水——
“过来,抱。”
路欲一愣下收回了手,垂眸望向搭在自己胸膛上的手臂,试探道,
“睡醒了?”
“…再睡会儿。”
林野说着眼睛都没睁开,身形又往路欲旁边凑了凑,端着一副安抚人的模样胳膊顺势搂了上来,含糊道,
“路欲乖啊,身体有不舒服吗?”
路欲还没想好该怎么回答,林野腿一抬径直压了上来,缠在自己胯上接着道,
“插一晚上了,你还是好紧啊。”
完了。
路欲差点忘了,昨晚这人非要缠着自己再来一炮,一怒之下自己就把飞机杯又给人套上了。
不是不想拔,主要自己一动林野就闹,非要套上才肯睡。结果就是这飞机杯一戴就是一整夜——
所以说,敢情林野到现在还以为是插了自己一晚上?!
“路欲…我对你好。”
林野的一句话将路欲思绪拉了回来。男生睡得毛躁的脑袋在自己颈侧蹭了蹭,带起一阵细密的痒意,接着道,
“虽然谈不上爱,但我还是有点喜欢的。以后我试试,像交往那样对你。如果真喜欢上了,我们就谈吧…我会对你负责。”
…
心脏一阵剧烈的跳动下,路欲承认自己慌了。
他发誓,林野这些话是自己做梦都想听到的,但他从没想过要依靠“欺骗”的手段。
如果说现在自己的心脏被林野推向了万米高空之上,躺在云朵上随着春风荡漾,那林野梦醒那刻云也散了,自己的心脏人可接直落而下……已经能预见摔得稀碎的结局。
路欲逼迫着自己回过神,毫不犹豫手径直往被子里伸去,指尖小心地滑过林野的腿根一路向上,找着那个“工作”一晚上的飞机杯——
论如何,都要先把证据销毁了。
这事儿肯定瞒不住林野,但至少不能再给他造成视觉上的刺激。不然小狗真发起疯来,自己也犯怵。
…
林野第一次发现原来男生抱着也那么舒服。
路欲一点也不软,但只要自己凑上前,他永远会给自己百分百的回应。两人气息一近,散不去的乌木味道将自己包裹,是一种陌生又熟悉的安心,留恋。
林野很喜欢,真的。他没有骗路欲,也许他们真的能试着谈谈。
当然这和昨晚那一炮有关系,也没关系。说白了路欲操起来是紧,但也就那样吧,和飞机杯差不了太多,顶多就是个贵点的。最要紧的还是路欲这个人。
他纵容自己,对自己好,比世界上任何一个人都好。
他们拥抱,接吻,做爱。这件事本身所带来的悸动,远比生理上的快感要强烈得多——
所以试试吧,和路欲……
“嗯…”
鸡巴的骤然一凉惹得林野哼了声。
睡意未退,思绪还沉浸在晨起的暧昧旖旎中。林野蹙着眉有些不满,本能地往前顶了下腰想将自己鸡儿再插回去,蹭着路欲哑声道,
“乖,别动。让我再待会儿。”
只可惜这会儿路欲没听话。林野感觉到他的身体一顿下有些紧绷,可下一秒又小心翼翼地继续动作,自言般轻声道,
“我的小狗啊,你早上居然又射了一次。”
有吗?好像是。酒醉脑胀下林野也记不太清……等等,自己不会给人内射了吧?!
一惊下思绪受到刺激被强制唤醒,林野总算迷瞪地睁了眼,将路欲又搂紧了些安抚道,
“是吗,抱歉,我看看……”
随着视线一转,甚至林野还没来得及掀开被子,所有的话瞬间都堵在了喉间。
他看到了,但不是预想中路欲红艳的小穴儿沾染白浊的色情画面——
滴答。
随着细微的水声,路欲手上正拿着个圆柱形的东西,几滴白液从其中的小洞落了下来,滴滴答答打在被褥上……淡淡精液的味道。
下一秒,随着路欲手腕一动,那圆柱就被倒着换了个方向,消失在林野的视线中。同时间,路欲声音透着温柔,哄小孩似的在自己身上拍了拍,
“没事别看了。乖,你继续睡,我去下洗手间。”
“……飞机杯?”
空气凝固了,一时间两人的呼吸好像都静止了,唯有被褥上的白浊缓缓流动。
他们维持着相拥的姿势。直到林野抬眸的一瞬,正好对上路欲那双看不出情绪的眼睛。
一双还迷瞪的灰眸眯了眯,像个强制进入警戒状态的狼。下一秒,沙哑的嗓儿又用截然不同的语气道了遍,
“路欲,你大爷的飞机杯……!”
路欲还是低估了这件事的严重性。
虽然林野没有破口大骂,没有拳打脚踢,但事态仍极其不乐观。
路欲站在床尾泰然自若地套着衬衫,指尖尽量快速地系着扣子,让语气尽可能显得平静,
“林野,你先把刀放下来。”
林野靠在床头全当没听见,眼皮都不抬一下,只淡淡注视着在指尖旋转翻弄的弹簧刀——故意带出的细微金属撞击声,就是他现在愿意和路欲进行的所有交流。
路欲指尖系好最后一颗扣子,声音依旧平缓得听不出破绽,
“林野耐下心听我说。昨晚你醉得太厉害了,欲望很强。我……”
“闭嘴。”
咔。
弹簧刀再次干脆利落地出刃,林野总算抬眼瞥了过来,截道,
“你说我要是现在捅你一下,能判正当防卫吗?”
“不太能。”路欲诚实道,“或者你考虑下放下刀,只用拳头。”
…
他大爷的狗娘养的路欲。
只用拳头?拳头能把自己落在太平洋的脸面找回来吗?拳头能堵住路欲的嘴吗?能假装自己的索吻拥抱剖白都没发生过吗?!
一晚上,自己操着飞机杯一晚上射了三次啊!
哦,好像还叫了床。什么你好紧啊,你好烫啊,你好湿啊,全都是对飞机杯说的,对飞机杯说的!!
还帮路欲口了,又吞又舔,射在了自己脸上……
咔。
刀又收了回去,林野任凭心下如何翻江倒海,垂着眸将所有情绪收敛得一丝不漏。起码,现在最重要的是先把自己面子保住……
操,真的好想灭口。
“林野,除了捅我一刀,你想怎么消气都可以。”
“剁你鸡巴。”
“……”
“路欲,我他妈见你一次揍一次。”
“我们是同桌,每天都见面……”
嗖!
路欲话还没说完,所有的“交涉”被抛掷而来的小刀断了个干净。
路欲回过头,望了眼从自己肩头飞过,直直插入衣柜还在打晃的小刀。喉结隐秘地滚动一下,随即路欲神定自若地收回目光,继续真诚的谈判,
“林野,昨晚严格来说是我帮你腿交,你帮我口,就算打平吧。至于你射的那三次,就当我欠你三次,你想怎么揍都行。另外这件事我不会说出去,我发誓全世界只有我们两人知道,你看可以吗?”
可以个屁。
林野倒想问问,路欲他怎么不说欠自己三次,怎么操都行?
还打平,打鸡巴平!自己那些感情,那些剖白,那些谈恋爱的冲动谁来还?!
“林野?”
“滚蛋路欲,我俩完了。”
路欲穿着外套的动作一顿,抬眼间林野又垂了眸。
这人一副冷若冰霜的狠厉模样,但泛着粉的耳尖就跟抹了胭脂似的,想看不到都难。
路欲悄悄舒了口气,心下一时有了主意,整着衣领又问道,
“那我们还是床伴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