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惊堂琢磨了下,看向不远处的篝火:“中寒毒的话,烤火不是更直接,靠着我……”
“女为阴,男为阳。这些东西说了你也不懂,再乱问我把你点晕了。”
“我腰上有解毒的白皇丹,你要不吃了看看效果?”
璇玑真人抬手摸了摸,从腰间取来白皇丹的药瓶,服下一颗,而后靠在夜惊堂背上,闭目凝神,试图继续压制淫煌香的药劲。
但淫煌香不是毒药,吃了白皇丹,可能不会让气血乱到祸及性命,但挑起的邪火没那么容易浇灭。
璇玑真人抗了片刻后,便开始心猿意马,满脑子都是‘这捕快心性不错、长得也俊、武艺还高’之类的想法。
璇玑真人作为修行中人,明白道心失守的情况下,她会做出什么事。
为防事情弄到没法挽回的地步,璇玑真人干脆转身把夜惊堂放倒,取出了一条白手绢,盖在了夜惊堂脸上。
在璇玑真人看来,她的举止很自然。
但落在夜惊堂眼里,就是个喝大了的酒蒙子,在背后摇摇晃晃片刻后,慢悠悠转身把他放倒,一看就准备做坏事。
夜惊堂手脚已经恢复大半,见脸被盖住,抬手就把手绢拿了下来:
“水儿姑娘,我感觉你现在脑子不清醒……”
璇玑真人见此,抬手拔出了旁边的佩剑,眼神微冷:
“知道我脑子不清醒,你还敢乱动!”
夜惊堂扫了眼寒光闪闪的佩剑,无奈摊手:
“水儿姑娘,咱们也不是很熟。我跑过来,是为了救人,真没料到你在这里发酒疯,你到底想做什么,就不能和我说一声……”
“我不做什么,只是有点冷。”
璇玑真人又点了夜惊堂两下,而后用手绢把眼睛遮住,醉醺醺倒在了旁边。
“呼~呼……”
夜惊堂感觉就是在哄一个喝醉了的酒蒙子。
见璇玑真人呼吸不稳,似乎挺难受,也没有再说什么,只是安静等着她醒酒。
结果刚等不到片刻,身侧传来细微声响。
窣窣……
继而一只胳膊搭在他胸口,轻轻蹭他……
夜惊堂眉头一皱:“你……作甚”
身边并无回应,只传来女子轻柔的呼吸声……
“呼……”
片刻过后,身侧的女子就猛然绷紧,手抓住他的衣领,身体微微颤抖了下,发出一声:
“嗯…”
然后就没了动静,脸颊靠在肩头上,呼吸逐渐均匀。
山野间鸦雀无声。
夜惊堂等到四肢再次恢复知觉后,把脸色的手绢拉下来,偏头看去——璇玑真人脸上带着一抹红晕,额头浮现细密汗珠,呼吸均匀看起来是睡着了……
夜惊堂小心翼翼把这喝飘了女酒蒙子的手脚拿开,目光古怪。
作为过来人,他明白刚才发生了啥——璇玑真人应该中了某种春药,但又保持着部分理智,于是就抱着他光蹭蹭不进去,把药给解了……
这也行……
才蹭几下就交代了,怎么和凝儿一样敏感……
夜惊堂沉默良久,不知该如何评价,见璇玑真人好像没大碍了,就在旁边旁,等着她缓过来……
——
邬西大运河上,十余艘官船组成的船队,在雷雨有序航行。
官船之上,满载身着麒麟铠的黑甲禁军,些许船只之中,随行的六部臣子和宗室人员,在船楼里交涉,隐隐能听到推杯换盏之声。
船队正中心,是一座高三层的巨型宝船,上悬黑红龙旗,船楼窗户游廊间,可见身着彩衣的宫女不时来往。
船楼顶层灯火通明,窗户关着,雨水打在上面,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窗纸上是两位绝代佳人的剪影。
“离人,你摸够了没有……”
“太后别着急,马上就好,你挺起来……”
“唉……”
……
金碧辉煌的房间里,跟着跑出来散心的太后娘娘,身着暗红色的睡裙,在茶榻上柔雅侧坐,挺起规模不俗的衣襟。
身着银色蟒袍的俊气女王爷,坐在背后,双手托住母后的团团,虽然神色极为专注,但外人看去,总感觉是荒唐王爷在对太后干些伤风败俗之事。
太后娘娘前两天听说东方离人要当钦差来邬州一趟,尝试性的问了句能不能带她一起出门散心,离人答应,她本来还挺开心。
结果到了路上才发现,这根本不是什么游山玩水。她连面都不能露,以免抢离人的风头,每天唯一的事情,就是站在屋里给离人当练功的木桩子。
这才出来几天,太后娘娘已经有点想念女帝的龙床了,百无聊赖之下,询问道:
“马上入秋了,你师父怎么一点动静都没有,我还以为过西王镇的时候,能刚好和你师父遇上,路上也有个伴儿……”
东方离人很了解师尊的性子,比姐姐都骚气,还比她爱玩,可以说除了正事儿什么都干得出来。太后娘娘在宫里养一年,好不容易养出来的母仪天下气态,指不定半个月就能被师尊带成疯丫头片子。
不过东方离人也没嫌弃师尊的意思,毕竟师尊本事是真大,琴棋书画无所不精,习武天赋更是冠绝当代女子,她和姐姐两个人再青出于蓝,也只是学了一半本事而已。
将近一年未见,东方离人也颇为想念,略微斟酌:
“师尊行踪缥缈,但七月份肯定来京城,现在估计在哪儿云游吧……”
“本宫估计她又在哪儿喝的不省人事,把时间都忘了……”
太后娘娘碎碎念了片刻,忽然想起了什么,回过头来:
“离人,你和夜惊堂的事儿,是准备和你师父坦白,还是让你师父自己发现?”
东方离人全神贯注的表情微微一凝,低头看向好奇宝宝似得的太后娘娘:
“我和夜惊堂什么事儿……”
“……”
太后娘娘眨了眨眼睛,见离人装傻,也不多说了,反正以水水的心思,看离人第一眼就该知道她有心上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