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惊堂方才有没有不知道,但现在肯定有了,柔雅红唇几乎凑到脸上,如兰鼻息吹拂着面向,他只觉眼睛都有点不听使唤,略微抬起手:
“三娘,我真没事儿。”
“你还说没事?别乱动,让我看看。”
“……”
夜惊堂和面前的双眸对视,张了张嘴,尽力保持纹丝不动。
裴湘君仔细看了片刻,反倒是把自己脸蛋儿看红了,而夜惊堂反倒是保持镇定神色,半点异样神色没有……
裴湘君眨了眨眼睛,本想说点什么,但不好启齿,就全神贯注继续盯着,看谁先忍不住。
夜惊堂只是心浮气躁,脑子清醒的很,见三娘认真检查伤势,自然是不动如山。
而裴湘君渐渐就纠结起来,她知道惊堂肯定难受,现在又处于是非之地,根本没有多少时间,不抓紧时间把惊堂调理好,出事儿可就是追悔莫及。
万一狐媚子待会醒了,发现她啥都没干,怕是得指着鼻子说她不明事理,一脚把她踹出去。
裴湘君睫毛微动,暗暗咬牙良久,心中一横,慢慢往前凑去。
?
夜惊堂眼睛瞪大了几分,靠在墙壁上,看着逐渐凑近的美艳脸颊:
“三娘,你……”
裴湘君眨了眨杏眸,神色如常询问:
“我不能亲你?”
“……”
夜惊堂瞬间语塞,嘴唇动了动,看向旁边睡觉的凝儿。
裴湘君已经放下矜持主动了,女掌门的气势自然也回来了,她把夜惊堂的脸颊转回来,不悦道:
“怎么?不敢背着她亲我?”
夜惊堂微微摊手:“这不是背着,是当面……呜!”
双唇相合,话语戛然而止。
遮光帘内安静下来,只剩下外面传来的雨声。
夜惊堂被捧着脸颊,唇上传来柔润甜腻,眼神说实话有点措不及防,手抬了抬。
裴湘君以前看狐媚子亲嘴坦然自若,还以为这事儿很简单,真捧着脸凑上来,才发现感觉如同被雷劈了下来,肩膀都微微一抖,脸色涨红,杏眸瞪大了几分,气息也乱了。
稍微坚持了几个呼吸,裴湘君想赶快分开,但又没外人瞧见,想想还是凑着没放。
“呼~……”
夜惊堂忽然被三娘强吻,本就波澜不断的心湖,变成了波涛汹涌,感觉自己快要失控了,他用手拍了拍三娘的肩头。
裴湘君有点头晕目眩,微微分开,摆出端庄娴静的女掌门姿态:
“我见凝儿被亲一口脸能红半天,还以为多厉害,也没啥特别感觉。”
夜惊堂思绪有点乱,想了想,转眼望向旁边的凝儿,想抬手推推。
裴湘君把夜惊堂手按住,轻声道:“她来月事了,不敢告诉你,我把她点睡着了。”
“啊?”
“啊什么?你明明撑不住,为什么不说?你知不知道你这是拿自己安危开玩笑?”
裴湘君脸色火红却做出凶巴巴的表情,说了两句后,就抬手去解夜惊堂的软甲。
夜惊堂着实被这一反常态的模样给弄得有点摸不着头脑,握住三娘的手询问:
“三娘,你是不是中药了?”
裴湘君保持严肃模样:“我中什么药?我是怕你出事,情急之下帮你调理……”
夜惊堂半信半疑:“是吗?我没什么问题,脑子特别清醒……醒……”
簌簌~
正说话间,跪坐在面前的裴湘君,抬手绕到背后,解开了黑色裹胸的系带。
本就不堪重负的黑色布料,顿时松散看来,落在了膝盖上。
昏黄烛光照应下,本就狭小的空间明亮了一大截。
夜惊堂话语戛然而止,看着近在咫尺的三娘,眼神下移,又抬起来,而后再下移。
裴湘君窘迫的无地自容,但依旧摆出从容不迫的女掌门的神态,双手撑着膝盖,身体微微前倾,打量夜惊堂的面容:
“惊堂,你确定你脑子很清醒?”
跪坐在地上双手撑膝盖,就是挤团儿的姿势,还身体前倾送到眼前,这场面杀伤力着实惊人。
夜惊堂手抬起了又压了回去,目光恢复澄澈无邪,看着近在咫尺的杏眸:
“我脑子真清醒。三娘,你要是还没考虑好,只是为了帮我调理,才这样……”
“我就是事急从权,给你调理身体,难不成看着你憋死?她能在你中药的情况下,不惜一切为你调理,我就不行?”
“我没中药,也憋不死,三娘你没必要……诶?!”
裴湘君强压心底的羞怯难言,慢条斯理直起身,学着狐媚子上次在广济的动作,凑向夜惊堂,想擦西瓜霜。
夜惊堂黑亮瞳孔里倒映出逐渐放大的那什么,眼睛睁大了几分,连忙把三娘摁住,想了想又环住三娘,用手轻拍后背:
“好啦,我知道你为我好,这种一辈子的大事,咱们回去再好好聊……”
裴湘君下巴枕在肩膀上,看不到夜惊堂的面容,脸色才显露出窘迫。她凑在耳边道:
“惊堂,你是不是不喜欢我?”
夜惊堂话语一顿,胳膊搂紧几分:
“怎么可能,三娘对我无微不至,我是怕你没想好冒犯……而且这这荒郊野外的,感觉特别亏待……”
“我一个女儿家都不介意,你想那么多作甚?”裴湘君强压心神,把夜惊堂的手拉起来,放在良心上:
“大不大?”
?!
夜惊堂心理防线当场被击穿,愣了半天,才回应道:
“三娘,这话该我说。”
“哼~”
裴湘君环住夜惊堂的脖子,尽力压住窘迫情绪,把夜惊堂往下摁:
“好啦,现在情况不明,你先把状态调理好。这些乱七八糟的情话,以后再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