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伤势严不严重?”
divclass=contentadv夜惊堂胳膊腿上全是被指头戳出来的淤青点,严重谈不上,但气劲爆发被强行憋住,就如同刚到临界点就寸止,还来回好几十次,难受是肯定的,有种胳膊腿快散架的感觉。他揉了揉胳膊道:
“就是有点麻,歇一会应该就没事了。”
薛白锦倒是颇为热心肠,见此便挪到夜惊堂侧面,把腿拉直,从裤腿的破洞上检查淤血状况:
“是沾云十四手类似的指法,不过比凝儿厉害的多,不舒筋活血,没那么容易恢复。”
夜惊堂虽然非常心疼凝儿,但把仲孙锦和凝儿放在一起对比,还是觉得有点太埋汰仲孙锦了。
他方才和仲孙锦拼拳脚,连出二三十招全被截击,虽然把仲孙锦打怂了,但用通俗点的话来讲,就是仗着皮糙肉厚,用脸硬把对方巴掌打疼。
虽然彼此是对手,但就和轩辕朝一样,不管彼此立场如何,对手厉害的地方,该佩服还是得佩服,夜惊堂感叹道:
“我以前还觉得沾云十四手是花架子,临阵对敌用处不大,今天才发现孤陋寡闻了。仲孙锦手法是真准,次次直击七寸,直接无懈可击,打的人是没半点脾气……”
薛白锦当时就看出来了,为此才对夜惊堂说了句‘不行我来’,她对此道:
“仲孙锦本就是内门起家,内门宗师,都是越老越妖,仲孙锦都练成武圣了,道行能一般?
“你还好有筋骨皮三图傍身,若是换做其他人像你这般硬莽,第一下就得震成内伤……”
夜惊堂感觉冰坨坨还不服气,对此道:“机缘运气也是实力的一部分,我这可不是莽撞,如果没有鸣龙图傍身,我比你都怂……咳……稳健。”
“……”
薛白锦眼神微眯,但也没计较夜惊堂的一时口误,见夜惊堂胳膊腿上的淤青一直不消散,便抬手把夜惊堂裤腿拉起来,从腰间取出药瓶,倒在白皙手掌上抹了抹,准备上钟。
?
如果换做其他姑娘,夜惊堂这时候肯定是受宠若惊,但冰坨坨不一样,把好腿治瘸的本事实在太霸道,都把人整出心理阴影了,他见状连忙抬手:
“这个怕是有点痛哦。”
薛白锦挫折白皙手掌,眉头微蹙:
“你又没破皮,怎么会痛?”
夜惊堂觉得有道理,想想便没有再抵触,结果很快就发现,冰坨坨抹的药确实不痛,但是手不是一般的重!抓住小腿往上那么一捋,小腿当时都白了,感觉腿毛都给捋掉了一层。
“嘶——”
夜惊堂暗暗抽了一口凉气,连忙抬手:
“我自己来自己来……”
薛白锦可不是温温柔柔的小媳妇,把腿一拉,把夜惊堂拉的往前一滑,差点原地躺下:
“舒筋活血不用力有什么用?方才硬碰硬蛮干,现在知道疼了?”
虽然冰坨坨冷艳动人,动作也颇为亲昵,蹲在身侧,甚至能看到烛光下线条完美的月亮曲线。
但夜惊堂此时生不出半点杂念,只觉得回到了被义父推拿正骨的时候,心头无比想念能做全套的梵姨。他抬了抬手:
“好啦好啦,我长记性了,待会把腿摁断就麻烦了。”
夜惊堂一身玉骨,薛白锦怎么可能用手摁断,不过手还是稍微轻了点,又询问道:
“你怎么会仲孙锦的卸力之法?”
夜惊堂尽力神色如常受刑,回应道:
“本来不会,没看懂吃了次亏,灵机一动就想通了。”
灵机一动?
薛白锦眼神半信半疑:“你方才一直在和仲孙锦交手过招,还有心思想琢磨招式?”
夜惊堂对此笑道:“过招就是随机应变,大部分时候都是看反应,费脑子的时候又不多。再者这招也不难,就是反过来的隔山打牛,只要气脉坚韧顺滑,能接住气劲聚而不散,想卸掉很简单。你要是吃了天琅珠,做到这点肯定也不难。”
夜惊堂被天琅珠淬炼过气脉,又已经步入武圣,只要想通原理,就没有用不出来的招式,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确实不难。
而薛白锦没淬炼过筋骨,提气速度肯定是要比夜惊堂慢一缕,若是和夜惊堂这般现学现卖,很可能出现接住气劲后,因为某条气脉不够稳固,导致气劲在体内爆发反而弄巧成拙。
听见夜惊堂解释,薛白锦若有所思颔首:
“原来如此……今天帮了你大忙,以后这个药得给我两颗。”
夜惊堂本就是抢来的,自然不心疼:
“这是自然,一起闯江湖,哪有我独吞战果的道理……嘶~”
话没说完,薛白锦就握住了夜惊堂的手腕,开始表演分筋错骨手,见夜惊堂又开始抽抽,表情严肃:
“堂堂男儿,怎么比凝儿都娇贵,连推拿正骨都吃不住?”
夜惊堂吃的住疼,但当前又不是再打架,能抽抽他为什么要强忍着?再者冰坨坨手劲儿确实大,他再度抬手道:
“疼我能没反应?要不我给你按一下试试?”
薛白锦为了向夜惊堂证明下什么叫巾帼不让须眉,当下便抬起胳膊:
“我要是皱下眉头,从今往后跟你姓。”
夜惊堂找到机会以牙还牙,见此自然是不客气,不过真捏住冰坨坨的胳膊,重手还是难免有点下不去,最终还是运用听风掌的法门,顺着大臂往下按捏,仔细调理大战后肯定疲惫的胳膊:
“看到没有?调理得这样来,既舒服又有效率……”
薛白锦本来还准备强忍的,发现夜惊堂在帮她放松肌肉,并没有趁机报复,便把胳膊抽开了:
“你还挺会伺候女人,怪不得能把那女皇帝迷的神魂颠倒。”
夜惊堂自然没有追着捏,自己拿起药瓶揉捏胳膊,无奈道:
“只是推拿手法罢了,怎么能算伺候。真伺候女人,很屈辱的,就比如在燕京遇见的那个花面狐,为了偷鸣龙图,跑去和六十岁的老太后鬼混,啧啧……”
薛白锦对这些不荤不素的段子科不感兴趣,自个在旁边整理起随身物件等等,结果刚整理没几下,就在装碎银子的荷包里,发现了根五彩绳。
薛白锦把五彩绳拿起来,递给夜惊堂:
“这个你还要不要,不要我丢了?”
夜惊堂都把这事儿忘了,见此摇头一笑:
“我一个男人戴着个像什么话,你拿着当发带吧,用来绑头发也挺合适的。”
薛白锦见此也没多说,把五彩绳装进荷包里,继续拾掇,但两人刚休息没多久,忽然耳根一动,听到高空之上,传来几声:
“咕~咕……”
夜惊堂揉胳膊的动作一顿,瞬间恢复冷峻,屈指轻弹熄灭火光,仔细侧耳倾听,却发现外面之中并没有什么动静,只有密集雨声。
噼里啪啦……
两人屏息一瞬后,都没有发现异样,互相对视了一眼,本想询问,结果在高空盘旋的鸟鸟,又再次发出示警:
“锵——”
夜惊堂脸色骤变,二话不说便抓起兵器,直接撞出舱室往南方飞驰:
“走!”
而薛白锦反应自然也不迟钝,她和夜惊堂没发现任何风吹草动,鸟鸟却急促示警,那来的人道行显然在她俩之上,当下毫不迟疑跟着往外全速奔行。
哗啦——
巨响声中,小游船瞬间是四分五裂,两道不在压制气息的人影,宛若猝然撞出河面的狂龙,在暴雨中洞穿出一条空洞。
霹雳——
天空闪过雷光,短暂照亮了漆黑雨夜。
夜惊堂提刀狂奔,也在此时察觉到了异样,余光瞄向了距离约莫四五里的矮山。
矮山顶端站着一个身着长袍的人影,原本应该是看着千米高空上盘旋的飞鸟,而随着连续的另一道电光再度亮起,人影便已经消失在了山巅,毫无征兆的出现在了山腰处。
“是什么人?”
“应该是项寒师。”
夜惊堂哪怕从未见过此人,也从动静上看出了来人是谁,毕竟这身法比仲孙锦都厉害,世上根本就没几个人了。
他和冰坨坨联手,对付仲孙锦不敢说稳杀,但来去自如肯定没问题。
而刚打完就被项寒师追上,打起来显然不占任何优势,为此连回身碰一碰的心思都没有,直接带着冰坨坨全速往南方狂奔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