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夫人急解释道:“毕竟是堂堂亲王,我们想着若是死得太突然,必然会有人追查,若是追查到我们岂不是糟糕,所以只好用了慢性的毒,没想到……”
盛明麟做出了极度语的样子:“追查到你们又如何?随便找一个人顶包不就行了!他不是有贪花好色的名头吗?强抢良家女子不小心被刺死了或者阉了行不行?这种丢人的死法,皇家绝不会大张旗鼓追查!总比他嘴巴一张,招出这么多人好!他居然还招出了我!!”
廖夫人其实也有些懊恼,主要是上次盛明麟提及齐王的时候,她会意了,以为他是提醒她下手谨慎。
嗯,当然,盛明麟其实就是故意让她会意的。
听着盛明麟发脾气,廖夫人立刻关心道:“招出你?不该啊,我们与你来往,从头到尾他都不知道!”
“幸亏如此!”盛明麟道:“幸亏他没有证据,幸亏锦衣卫卖我爹的面子,要不然就完了!”
廖夫人抚了抚胸,好像对他比关心:“那就好,世子爷吉人天相。”
盛明麟被她这个动作油到了,内心噫了一声,表面上做出了被关怀很受用的样子,别开脸道:“算了,幸好有惊险。”
他又惆怅道:“齐王爷虽然不好,对我母亲倒是一片真心,他这一倒,我母亲……”
廖夫人眼睛一亮,道:“你放心,我得知此事之后,第一时间就派了人出去,把你母亲的棺椁藏起来了……我暂时不好为她盖地宫,但是择一风水宝地安葬,却是能做到的。”
盛明麟目露感激:“多谢了。”
两人之间气氛转好,然后廖夫人主动道:“你要的高手,都已经陆续进城了,我会花三天的时间,把他们转到这间院中,你三天之后再来接手便是。”
她从袖中取出了一个金制的香薰球,然后近前道:“这是令牌,在他们面前打开,拿出令牌,他们自然会听你号令,我不会探听也绝不会干涉。”
她教了他用法。
这香薰球看起来普通,却居然打造的十分精巧,可以分成好几片,打开之后,反过来再按进去,就是一面令牌,上头写着一个“圣”字。
盛明麟小心的试了两次,点点头收了起来。
然后廖夫人才把话转了回去:“我想问问,大约十五六年之前,盛承棣在做什么?”
盛明麟把玩着那球:“十五六年前?你已经挑好人了?”
“是的,”廖夫人道:“他十五六岁。”
盛明麟做势想了想。
其实也是巧了,恰好是陆歧说的那个时间,盛明麟就道:“洪武二十四年四月到十月,他应该出征在外,我会找机会探听探听,他那个时间有没有找过女人。”
他顿了一下,又提醒她:“皇室血脉,极为重要,到时候一定会查地极细的。就算有我帮忙,你们造证据也一定要造得踏踏实实,经得起查才行,多细都不为过的。我只能在小处帮忙,不可能让人干冒大险隐瞒真相的。”
廖夫人道:“当然,你放心。”
盛明麟点了点头,又道:“另外,那个人也要找好,千万不要那种精明外露的,最好乖一点,单纯一点,极为渴望亲情那样……毕竟,没养在身边,本来就挑剔,太精明的会让人防备,只有乖巧的才会叫人生出愧疚。”
这方面廖夫人自觉得很内行,深以为然,且,她觉得韩枕戈就是这样的孩子。
但她犹豫了一下,还是没有说出来,只问:“你府上那个孩子,你可帮着照应了?”
盛明麟摆摆手:“放心,我答应你的事情,自然不会食言。”
两人又说了几句,就准备分开,最后,盛明麟低声道:“廖折鹤这个人,你也要小心……我可不想有一天他被抓出来,把我供出来,我的身份,可比他值钱多了。”
廖夫人沉吟道:“我会小心的。”
她顿了一下:“下次要联络我,不要用他了,还是用我上次与你说的小铺吧。”
盛明麟点了点头就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