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国的时候就在银行开好了一张劳务卡。
再看向李彩云。
李彩云说:“凭啥给你看?你一副反悔的样子,你是他啥人呢?”
李大山点了点头,这是一家之主,这老爷子说了才算。
李庚只好拿出自己的钱夹,里头还有一千余刀,就这样放在桌子上,看上去花花绿绿的。
杨水仙冲过来,拿了一张,对着光线看。
她告诉说:“这钱值钱呢。他给马小顺两张,马小顺就把手机卖给他了。”
杨二贵怒吼:“这是啥钱,这能是钱,也就骗骗马小顺,你欺负我看不懂是吧?我给你说,这上头是什么大王的半身照……”
李庚道:“世宗?”
杨水仙说:“大。不是大王,这是大鬼,洋鬼子,外国人,长头发的,不是马小顺拿来的那钱。”
她绕去她爸身边。
父、女二人开始低头研究。
李大山也拿了一张,忍不住道:“这是刀元。二骏,这是富兰克林吗,林肯?我就认识这俩人。”
李庚连忙说:“塔布曼。”
李大山故意指着杨二贵说:“看吧。看吧。上学不知道好好上学,当年他大爷去他家里找他回去上学,都躲去半山腰。放下,放下,万一不知不觉揣口袋里了呢,这100的,兑换成h国币,值好几百呢。”
他说的是他大爷,是指李庚的爷爷,作为民办教师家访,逮杨二贵上学的往事。
杨二贵也有点羞恼。
他放下刀元,脱口道:“我不管这是什么钱,就这么一点儿,能干啥?够在城里吃顿好的不?我不管,彩礼三十万,没有我们不谈,没有的话,什么也别说,婚事咱就不要提了。”
杨水仙愣住了。
她喊了一声:“大。”
杨二贵顺势起来,酒杯都推翻了,一把拉了杨水仙就走。
人走了。
全家人都松了一口气。
谁也没想到几年时间,李庚现在比当初高了足足十几公分,虽然没去上大学,却一身干净清爽。
自家的好白菜,送给杨二贵这窝猪拱么?
李大山感慨:“保安就保安吧,职业不分贵贱,也是自食其力,出去时年龄小,也没有什么手艺在身,到了国外,人生地不熟,外国话也不定会说,你指望他能干点啥呢?能干个保安就不错了。”
他叹气说:“我是留了五万块钱没给他,那不是想着二骏回来,给二骏买辆车……等补偿房下来,卖套补偿房再给他的工钱,这也是他当初愿意的。他要是不愿意,咱还能诓骗他修篱笆?”
李彩云忍不住道:“五万能买啥车?”
杜鹃也连忙说:“有点钱了,有点拆迁款,被人一忽悠,包个山还倒欠钱,才留五万给买车,孩子开出去,不如开个手扶拖拉机?回头用工的钱给不上,杨二贵一反悔,这五万还要被你拿去用,要我说,啥也别干,就放在那儿,等着政府下次征地。按你说的,咱种梨子,现在荒山离家那么远,连个车你都不会开,咱们怎么去,还修篱笆,你让孩子以后跟着你种梨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