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愤怒地说:“之所以我发火,是因为他向我要孩子,向警察要孩子,让警察去找他捡来的孩子。”
她说:“他像慈善家一样,打着仗,杀着人,从交战地捡着孩子,我们警察难道有义务给他找孩子?他威胁我,如果我不去找,他就告诉媒体,警察弄丢了他的孩子,他赖上我了,你知道不知道?”
马小娟猛地站住。
“不知道。”
警察是有义务为他找孩子呀,别说你们把他抓起来,造成他的孩子不知所踪,有义务去找呀,就算你没抓他,他的孩子丢了,来了警局,报案说孩子丢了,警察不应该出动去为他寻找孩子吗?
这是正当的理由呀。
这要是在我们国家,一个警察说出你这样的话,无论官职高低,一旦被外人知道,警服就别想穿了。
马小娟不敢多质疑,自告奋勇道:“我和你一起去找。”
一起坐上车,南希这才说:“我毕业于f国名校,回到l国,被特招进警局,负责外事活动,怎么说也已经是高级警司,现在要为他找孩子,难道还得亲自走遍福利院,去找捡来的两个孩子。”
马小娟没敢接话。
小姐,我怎么理解不了你的委屈和怨念呢。
这是特权思想吧。
你在l国是有地位的人,所以你觉得这是一件可耻的事情,你尽心尽力,为嫌犯去找孩子真的并不丢人。
各自国情不同,不能正面论述是非,刺激到她,但总要说点什么。
马小娟只好转移到李蝙蝠身上:“这么说,这个雇佣兵给人的感觉,也不是那么坏咯。”
南希一丢方向盘,双手回指自己,发牢骚道:“他是上帝。my上帝。你不知道他狡猾,多会利用你人性的弱点。你们东方的男人都是这样吗?明明可以反抗,明明不是一个羔羊,在别人面前扮演弱者?“
马小娟由衷地说:“我们东方的男人就是不够man。”
南希道:“太不够了。”
一起吐槽,一起骂。
那个气得,那个怨气,我一个高级警察,你一个阶下囚,我来了,还把家里的饭给你带来,虽然是佣人做的,但我不是说是我做的了吗。
你又不知道,该以为是我做的,你该多荣幸,你该多受宠若惊呀。
你应该原谅我没有兑现早晨就放你走的许诺。
你还看不起我?
鄙视我。
当我是三岁小孩。
说我幼稚。
为了说好听一点儿,说我童真,说我童趣。
然后羞辱我,胁迫我?
你有什么吗?
你什么资格嘛。
对呀。
我要去哪个福利院?
这样,这样。我找个熟人,让他把周边福利院的电话名录给我,挨个打一下,就在举报他当天,有没有收入两个孩子,大的?大的多大?小的多大?难道要回去问他,不,没有那么碰巧,先打电话……
你以为我会很吃力的寻找,其实我有办法。
哎,我不是很忙吗,我不是没有时间吗?原来这样就找到了?
还有。
我去找什么熟人呀。
我是警察,我打个电话,让他们把电话名录发过来不就行了吗?
我再给福利院打电话,报上身份,告诉他们,是查案需要,让他们把人送来不就行了吗?
对了。
还要领养。
外国人要领养。
外事活动不就是我负责吗?
南希愣住了。
南希失笑良久,心情一下大好,猛然间一个大转弯,驱车又回去了。
就说我在查案,就说是案情需要,顺道找一下,也确实能找来。
开车上门一家、一家去问太傻了。
她轻声哼唱f国诗人的歌儿:“让我驾上黎明的彩车冲向你吧,我所祝福的朦胧和憧憬!我为什么还在这异乡般的大地逗留,那是因为有这个人,世代注定与我水火不容……”
对。
这个嫌犯应该就是与我世代注定,水火不容。
否则,我何至于这么气,否则,我为何听不明白他的意思。
突然就好了?
该马小娟一脑门浆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