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中山让他手下的人送她回家这事儿,梁烟当下就明白了他的用意。
非是带有一层警告意义的让她知道,在画找到之前,她的一举一动都在他们的视线范围之内。甚至可以说,今天的会面并非是她没有出现就可以避免的。
看着叫钟泽的男人轻车熟路地将车开至楼下,梁烟并没有急着下车,抬手按降下车窗打一支烟,将烟嘴递至唇边。
“你们盯我其实挺没必要的,罗易诚用我父亲留下的画廊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g当我不清楚,白老板要找的那幅画在哪儿我更不知道。”
将烟蒂在车内捻灭,看着那缕幽幽飘起的白雾,梁烟嗤笑了声补道,“盯我这个人真挺费时间的,起码b直接潜进我粉丝群看我的行程要麻烦的多。”
钟泽侧头看了她眼,并未对此作出回应。
随后梁烟看着他将车熄火H0U拔掉钥匙,眸光微动。
只是待她伸手准备去接时却听到一句她意料之外的陈述,“梁小姐,我送你上去。”
浴室里的灯光刺眼耀目,梁烟捞过遥控调暗光线,将疲惫了一天的身T滑入水中。
合上眼,脑中闪过白中山在车里说的那番话。
他强调离婚后画廊在她名下这件事,又暗含警告的提到夫妻之间为了利益分配不均而离婚的不在少数。
联想到他发家后用其他投资或公益明目掩盖洗钱的传言,梁烟睁开眼,顾不上擦g手上的水渍拿起手机,播出一通电话。
如果她没猜的话,白中山已经认定遗失的画作就在她手上,甚至认为她和罗易诚的离婚也是为了遮蔽画廊实际经营内容的手段,待画廊彻底与罗易诚脱离关系恢复到她名下,这段经历即将永久洗白,遗失的画作便会永远归属在她这个从未参与交易的透明人手中。
有趣的是,现下的所有矛盾点都集中在她身上,而真正参与到这场戏剧的罗易诚却逐渐将自己摘清。
梁烟闭了闭眼,待手机那端的人接起电话后,一字一顿的认真询问。
她需要确认,罗易诚是不是一直在利用画廊帮白中山g洗钱的g当。
手中的电话数次传来对方占线的机械nV声,谢思璇烦躁地踢一脚墙底边缘,再度抬眼看向电梯上方不断下降的红sE数字。
开车回程的路上,她接到了一通自称某家公司记者的电话,毫不客气地通知她手上有能毁掉梁烟演艺事业的黑料,人命关天,让她先打一部分买料的款到某个账号。
当经纪人这些年来,遇到或真或假的买料威胁多如牛毛,谢思璇并未当真,果断挂断电话后咔的一声锁屏,车头继续笔直地向前开。
直到回到家中,看见屏幕上接连弹跳出来几个同梁烟有关的新闻动态提示后,她这才意识到刚才电话里的人,手里似乎的确有些东西。
但这威胁买料的路数太过不同寻常,按常理论,在她挂断电话后的几分钟里,为了证明自己手中的确有料可放,对方通常会截取一部分内容发送验证,她从未见过有人这样径直打破谈判空间,将内容公之于众。
当下她便拿起钥匙反身下楼,手中快速翻看着不断往热榜上攀升的话题。
#梁烟高中时期霸凌同学#
#梁烟太妹#
#爆料梁烟霸凌致同学自杀#
……
诸如此类带霸凌字样的话题逐渐增加,谢思璇切回通话界面拨号,拧转钥匙发动车子。
担心明早梁烟面对记者围堵快言回怼是次要,最关键的是,她不清楚陈识今晚会不会在她那儿过夜,如果让蹲守的记者拍到……
想到这儿,谢思璇抬手抚了抚因跑动急剧起伏的x口,重新拨打梁烟的电话。
面前暗金sE的电梯门骤然打开,神经因听到听筒传来正常拨号产生的嘟嘟声而紧绷,有人恰好从梯厢内阔步走出,视线从透净的瓷砖往上移动,一双黑sE男鞋骤然闯进她的视野。
谢思璇抬眼,怔然看向男人眉角那道熟悉的刀疤。
“喂?”电话那头,梁烟微疲的声音传来。
“梁烟,陈识是不是和你在一起?”
“你打电话就是要问这个?”梁烟侧首看一眼屏幕提示,“我手机快没电了,他今晚有台手术要忙,没和我在一起,怎么了?”
“好,梁烟你听着,明天公司派车来接你去剧组,碰到记者追问一字都不要答,专心拍戏等杀青,网上其他的讨论你不用管,有些人拿假消息搏眼球Ga0新闻,剩下的事我来处理。”
“出什么……”
话音未落,手机电量彻底告罄。
听着对面传来通话中断的声音,谢思璇握着手机的手缓慢垂到身侧,感受着那道迟迟未离的身影将她笼罩,而后,迈向电梯的脚步后撤,她平静转身,看向那人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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