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识握在方向盘上的手指动了动，他抬起半垂着的眼睫，把目光重新挪向不远处空旷的医院大门。
那里，还没有出现梁烟的身影。
“徐子柔，之前你说的那几台医疗器械，你可以走正规的招标程序，我并没有什么权利……”
“和那件事情关。”徐子柔急急打断，随即鼻腔里嗤出一声气音，好笑地问他，“陈识，你觉得我是在拿梁烟的事威胁你，让你帮我谈成那几台设备的事，是吗？”
陈识收回目光转头看她，对此不置可否。
徐子柔唇角扯出一个嘲讽的笑，又想起那天从他车上下去告别时，他的目光自始至终都一瞬不瞬地紧紧跟着梁烟，随后敷衍地同她点头示意，驱车紧跟梁烟而去的画面。
“你了解梁烟吗？”徐子柔迎上他的视线。
“我知道，在你眼里，梁烟就是个在优渥家庭条件下成长的漂亮nV孩，和人交往之间没什么心眼儿。”徐子柔说的笃定，“但是像她那样的人，你有没有想过，她什么都有了，简单的东西都提不起她的兴趣，所以玩弄人的感情，看着别人对她付出真心再转身践踏摈弃，或者把别人的yingsi当作乐趣传播调侃，就成了她不可多得的乐子之一。”
“她不考虑后果的，因为漂亮的人即使做了事也总有人会主动帮她找借口。甚至有些事，根本不会有人往她身上联想。”
陈识抬腕看一眼时间，距离十点四十还有二十分钟，他踩下油门，车子发出一阵低闷的轰响，随后车身逐渐驶离医院大门。
他只是不想让梁烟看到，但徐子柔却误会他听进去了自己的话。
故作冷静的眼神涌动出些许欣喜，即使同桌那两年自己都没有办法走进陈识的心里，但只要能让他不再和梁烟有任何联系，甚至让他从心底里厌恶梁烟，她心里也能有那么一丝丝的畅快。
“高二下学期，十二班一个叫季锐的男生，因为一段和男朋友拍的私密视频泄露跳楼自杀，你还记得吗？”
想到接下来要说的话，徐子柔有几分紧张和不安。
“当时泄露了不止一段视频，还有很多照片。”喉咙不自在地吞咽了一口，她继续说道，“那部有照片和视频的手机，是梁烟捡到的。”
从陈识的眼睛里清楚看到自己不自然的神情，徐子柔转头看向车窗外半灰半h的街道。
“她交给学校的时候手机已经是解开的状态。后来视频和照片泄露，几乎北市的每个学校贴吧都在传，她却和没事人一样去了禾城集训。”
空气凝滞安静片刻，徐子柔拿出手机，点开一个热度并不算高的贴子——最近某国际品牌亚太区代言人合同到期，听说品牌方有意选某九五花二字nV星，但是这个nV星身上有个大瓜还挺震撼的，b前期爆料的片场耍大牌严重多了……
“我不知道这个瓜指的是什么，我也没有想用梁烟的事和你做交换，不管我说不说，只要她做过，网上总会有人扒出来。”徐子柔深深提一口气，“你确定你了解她吗？梁烟是在娱乐圈混的人，这个圈子的难堪程度恐怕远超你我的想象之外。”
……
作者微博：恶nV莉莉子bi
头顶的S灯在暗花墙壁上投S出一束束散S的橘光，隔着一个身位的距离，坐在那儿的梁烟已经和公珏喝完了一整瓶清酒。
陈识收回思绪低下眼，将手机解锁打开微博，找到那条他刚才匆匆一瞥的贴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