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扬帆看到李静深墙上被砸出的坑坑洼洼,他拿锤子钉了个钉子。
然后把自己的“请勿打扰”指示牌挂了上去。
李静深出来一看,摘下了牌子。
“不用遮。有这些坑坑洼洼,还挺有特色的,你觉得的呢?”
“随便你。”卓扬帆没有坚持。
“下午还去当导游吗?”李静深坐在了门口享受阳光。
“不想去了。”卓扬帆也坐了下来。
“你还挺任性,说罢工就罢工。”
“来这里就是为了随心自由地活着。你呢,下午做什么?”卓扬帆问。
“看书。我想考个证。”
“什么证?”
卓扬帆闭着眼睛,四肢摊开在椅子上。
“设计或者建筑相关的。”
“我有很多,都送你吧。”
“有毛病,你要不连脑子也送我吧。咱俩互换身体得了。反正那些证,你也不在乎。在你手里,浪费了。”
“好啊。全白送。”
两人一个闭着眼睛,一个戴着墨镜,长手长脚的两人四肢摊开,像两只螃蟹。
“你说你也不在乎这些,当初为什么去考啊?浪费感情。”
“我就学的这个专业,学校建议考就考呗。”
“哼,主要是你那时候还不知道,自己会来这里当个咸鱼。”
“嗯。也是。那你在学校怎么没考?怎么毕业的?”
“我是中文专业。”
“哦,文学大师,思想巨匠啊。”
“呸,少来讽刺我。这专业不好找工作,我上一份工作是在设计公司里做文员和后勤。”
“你的工作量不少啊,又是文员又是后勤的。”
“公司不正规。全是亲戚关系户,除了我。我就是啥活都干的倒霉员工。”
“哦,不正规,所以你辞职了。”
“不是。正是因为它不正规,我才有机会参与了一个项目。可惜项目到一半取消了。而且我知道老板和老板娘双双出轨,可怕的他们也知道我知道。所以在那里没有接触设计的希望了,就走了。”
“听得我脑子嗡嗡的。真刺激的工作。”
“你呢?为什么来这里?”
李静深对自己的经历和盘托出,她想了解卓扬帆的过去。
“为了这里的生活方式。比如现在,想休息就休息,我喜欢晒一天太阳的感觉。”
卓扬帆伸了伸胳膊,进自己家的沙发上晒太阳去了。
李静深看到他没有关门,走上前去准备关门,她又想起个事想问,就停住了。
“你在这里有车吗?或者有什么交通工具,滑板车之类的。”李静深问。
“没有啊。我都在岛东活动,两条腿就够了。岛上这七拐八拐的路况,踩滑板车容易飞海里去。”
卓扬帆没有睁眼,懒懒地说。
“哦,我还想说如果你有,我可以租借。或者你兼职送我过去岛南,付费的。”
“我兼职开车送你去兼职,哈哈,感觉你在亏本打工啊。”卓扬帆笑得很大声。
“就送我过去,回来我自己坐观光车。不然跑步很累,还容易迟到。万一路上再碰到鲁一那样的跟踪狂。啊,想想就崩溃。”
李静深一屁股坐在沙发上。卓扬帆坐了起来。
“你放心吧,大多数人来这里就是为了开心。看到大海,吹着海风,通常会心情美丽,变态的坏心思也少了。鲁一是沉迷幻想,他这样的很少很少。”
“那好吧,我明天继续跑步。”李静深起身准备回去了。
“你等下,我是没有你说的车。但是我也不是走过去的,不知道你能不能接受我的方式?”卓扬帆神秘地说。
“什么方式?飞过去吗?那更好啦。”李静深开心地跳起来。
“那明天早上跟我走吧。”
第二天,李静深拿着早饭和卓扬帆一起吃,两人吃完后来到了海边。
“是要坐船过去吗?这样绕太远了吧。”李静深问。
“不是。自己踩帆板过去。”卓扬帆指着不远处的帆板说。
“啊,我不会啊。走一半掉海里怎么办?”李静深说。
“有我的。只有你配合好,很快就到了。今天是东北风正好。”
卓扬帆把帆板放在了水里,他踩了上去。
“来。你站在我身后,紧紧抓住我。像坐在摩托车后座一样。我来控制方向。只要你不松手,就不会掉进海里。”
卓扬帆把手伸给了李静深。
李静深想现在跑步过去,肯定迟到,死就死吧,相信他算了。
李静深从背后紧紧抱着卓扬帆,他们的脚紧紧挨着。
卓扬帆用力控制住帆的方向,随着风,帆板越来越快了。
李静深睁开眼睛,看到他们正飞驰在苍茫的大海上。
头上的海鸟近距离擦过,他们如海鱼一般穿梭。
大海是一条涌动的丝绸,他们踩的是一叶扁舟,也像一只蝴蝶的翅膀侧影。
“我们飞了!”李静深开心地大喊起来。
远远地李静深看到了岛南的灯塔。他们到了。
待两人上岸时,顾奶奶正在海边喂海鸟。
它们的周身雪白,只有头顶是黑色的,长着橘黄色的长长的喙,体型像个茶壶。
“顾奶奶。”李静深挥舞着双手。
“你也和扬帆学会在海上飞了?”顾奶奶打趣道。
“扬帆怎么没开海摩托和快艇过来?”
“那又不是我的,是岛上的。有游客才能开。要是开来兼职,这交通成本可太大了。”
卓扬帆感觉被顾奶奶看到他载着李静深,有点不好意思。
“就是。我得贴钱来打工了。而且这个帆板比什么快艇刺激多了。御风而行,特别帅。”
李静深从帆板上下来,觉得格外开心。全身的经骨都畅快了。
从顾奶奶家出来的时候,李静深看到卓扬帆没走,还在顾奶奶家门口。
“你是在等我吗?哇,你为了我都不工作了?哈哈。”李静深逗他玩。
“我给顾奶奶家做设计,刚结束。”
卓扬帆和李静深沿着海岸线溜溜达达,他们最后决定到白秋秋的鱼馆吃午饭。
“天啊,是你啊。我听说你骚扰鲁一,把他的墙都给凿穿了,他也没给你开门。”
白秋秋远远看见李静深,就开始惊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