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夜未眠,晨间忙完枢察院之事后,鬼使神差的,他竟还是来了杏水别院。
想见她一面,竟还走得暗道。
转念一想,他费心多年,才引得猎物上钩,得以重逢,从中捞点利息,也无可厚非,更何况,他等了这些年,想多见一眼她,也不算奇怪。
思绪过了一遍,萧淮止凝着眉走到她跟前缓缓蹲下,修长分明的大手极轻极慢地,去触碰那张娇靥。
指尖在她眉眼处游走,又慢慢去拂过她高挺精致的鼻,再盖住她的眼,此刻女郎的红唇便成了最引人注目的存在。
“睡得可真沉。”他低嗤一声。
另一只手探向她饱满的唇,指腹擦过唇瓣,女郎的口脂沾上他的手。
还不够,这样盖住她的眼,他便想要更多。
想看那张红唇含住他的指。
男人喉间上下滑动,眸底压抑已久的沉浪渐渐涌动,当指尖触到一点湿润时,贝齿已被他轻易撬开,萧淮止折眉,眼底看不见更多欲念,只是沉沉地睨着她。
心底的贪念,开始泛滥。
满室暗香浮动,那张狐裘渐渐从女郎肩上滑下,落至地面,狐裘之下的轻衫罗裙盖不住她的窈窕身姿,萧淮止动作稍顿,视线掠过她裙裾包裹下的长腿。
霎时,眼前闪过春夜窥过的零星画面。
萧淮止顿了动作,此刻躺在椅子上的女郎忽动,他气息微滞,竟有几分期待她睁眼时的模样,但玉姝只不过是挪换了睡觉的姿势,她蜷着双腿裙袂被勾起,露出一截纤白的小腿。
须臾过去,女郎再无动静,萧淮止掠过她随呼吸而翕动的睫羽,默了默抬手替她将裙裾拉下。
捻着裙裾的手指无意触过她的小腿,倏然间,萧淮止眼神一暗反手握住。
许是现实牵动了她的梦境,随即女子的细微呼吸,如春水波澜,一瞬勾着人的神思。
指缝溢着女人伶仃雪肤,力度也在不觉间收紧。
腿上痛意使得玉姝两道黛眉蹙紧,睫羽颤得厉害,萧淮止掠过她的脸,眼底泛起恶劣的笑,转瞬即逝。
“这般都不醒吗?”他沉声轻叹,“孤点了神息香,不醒亦是正常。”
指腹在雪肤上摩挲,他俯首离她更近,声息与之交缠。
“多希望你记得,但你又要怪孤。”
她这样的世家贵女,定是见不得他如此下作手段。
萧淮止眼中情绪飞逝,眼底晦暗一片,深不见底。
目光像是一把利刃,紧紧的、分毫不让的,桎梏着玉姝,手指拂过她的下巴,一点点将她攫住。
盘踞不散的恶念,又令他想,责怪又如何。
他如今大权在握,他想要的只需锁在身边,令玉姝不得不依附于他,那双乌亮惹人怜的眼睛只能看他一人,那张朱唇只能含住他的,她身上每一寸,每一缕都只能是他的,旁人谁敢多看一眼,他便剜掉那人双目,折断那人骨头。
这样的权利,他有,且可立即使用。
想到此处,蓦地令萧淮止又想起与她重逢的春夜,风雨飘摇,巨浪翻滚,他来时,玉姝满目悲凉,身上衣衫凌乱,多令人呼吸一滞的场面。
但,唯一令他不适至极的,是看过她的那个杂碎……
真是死不足惜,阒然无声的内室里,只听一道清脆的骨头磨动声。
多的是令人生不如死的手段,他该耐心些。
“二娘子,孤等你许久了。”男人轻声说着,眼底满是执念,声息渐重,而陷入沉睡中的女郎云鬓半湿,细眉紧蹙,被他这般攥着也不好受。
见她额间泌出细汗,萧淮止很快松手。
原本沉冷渗人的目色也渐渐转柔,他仔细将玉姝凌乱裙裾放下,又轻力抚过她紧皱的眉间。
“别再让孤等了。”
话音甫落,门外传来几道细碎脚步声。
萧淮止眼神一凛,侧首睇向窗纱晃动的几道人影。
“绿芙姐姐,瞧着时辰,娘子也该醒了罢。”
“平日这个时辰是该醒了……许是我家少主这几日舟车劳顿太过辛苦,我先去瞧瞧。”
脚步声越来越近。
萧淮止俯身拾起花砖上的狐裘,为她轻轻盖上,而后不紧不慢地走入帘后屏风。
暗门开合,帘幔静止,而房门也随之被推开。
绿芙撩帘走近,刚抬首便对上一双乌凌凌的眼眸。
内室昏聩,那双水洇洇的瞳仁里,满是清亮。
绿芙讶然:“少主……您何时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