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亦早在两年前就认识岑以双了。那时候他的母亲是岑以双的导师,常常在电话中跟他念叨,那个姑娘怎么怎么漂亮,怎么怎么善良。每次岑以双来家里还会故意跟他开视频。国内晚上九点的时候,恰好是美国八点。他常常刚坐到办公室,就接到母亲的视频邀请。刚开始的时候,他都直接忽视,签签合同看看文件。久而久之,没事的时候,他也看看那个叫岑以双的女孩。
那时候她还是个稚嫩的像花一样的年龄。爱扎马尾,T恤牛仔裤。常常跟母亲因为一个问题讨论很久,做事情也常常一头扎进去,直到自己感觉完成差不多了才肯休息。秦亦看着她一天天成熟起来,打扮的也比以前好看很多,散了头发,显得温柔而动人。后来她改了专业,跟着父亲做学术,秦穆发现她在文物鉴定上的天赋,更是宝贝的要命,直叹后继有人,想要撮合她们俩的心思更强了。
秦亦坐在岑以双的床边,帮她掖了掖被角。他最近总是模模糊糊的做一个梦。梦到自己和岑以双结婚,她似乎很讨厌自己,整日抽烟酗酒,他却不知道原因,也不知道她为什么会抗拒自己。那场梦真实的可怕。
那天她在机场问自己还会不会回来,明亮的眸子里满是期待。
他想起梦中她清冷怨恨的眼光,和在机场时她期待而小心翼翼的眸光。像是两个不同的人。
他却总感觉岑以双似乎跟之前有些不一样了,岑以双之前是那种很聪明但是情商比较低的那种,从她接受渣男周哲的告白就能看出来。从前一阵子开始,她似乎突然精明决绝了许多,也开始有意的靠近自己。
究竟是什么,让她一下子变了这么多。
秦亦轻轻带上门,出门点了一根烟,刚好看到秦穆和秦母从门口进来。
秦母看他站在岑以双门口,满带笑意,小声问道:“以双还好吗?”
“喝多了。”秦亦答道。
秦母瞪了秦穆一眼:“你带她喝了多少酒!她一个女孩子,你没护着她吗?”
“她以后也要混生意场的,我能护的了她一世吗?”
秦母听了,叹口气。秦穆坐下喝了口茶,对秦亦招招手。秦亦掐灭了烟头,下楼坐到他身边。
“这次回来不走了?”
“暂时不走了,董事会通过了发展中国市场的提案,我对中国市场更加适应了解,所以回来了。”
“那也好。”秦穆思忖道:“我们年纪也大了,等我编篡完手上的教材,我和你母亲打算就专心学术研究了,家里以后要靠你了。”
秦亦点点头,算是应下了。
岑以双第二天起来脑袋都要炸了,她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皱成一团的礼服,简直都要疯了。昨天晚上她不过喝了一点酒,怎么起来以后感觉都要失去整个世界了。
她换了身衣服,看看自己昨天磕在腿上的伤口,一片淤青。岑以双叹了口气,昨天她好像喝了点酒胆子也大了不少,直接将秦亦从晚宴上勾搭走了。
勾搭走了?好像还给自己上药了?岑以双抓抓头发,果然是怂人就不能喝酒,好不容易起来那点胆,第二天被吓一下,还会缩回去点。她画好淡妆,蹬蹬蹬的走下楼。秦穆和秦母好像早就走了,餐桌上还留着一杯牛奶和面包,她看看表,喝了牛奶拿上面包跑了出去。
“唉,岑小姐。”王姨看她一闪而过,还没等她说完话就走了。昨晚看她喝成那个样子,少爷还专门嘱咐了自己,给她熬了粥。虽然没用上,但是早上怕她胃不舒服继续熬了粥。这一溜烟跟兔子似的,着急什么呢。
着急什么?岑以双只知道自己要迟到了。她现在每天都能有点烂事,重生后她不按照上辈子的故事走向走了,现在事情也都开始向着最初不同的方向发展。她现在提心吊胆,秦亦没拿下,周哲也缠着自己,夏云沔这个隐患也没有除,她每天愁得都睡不好。
南郊别墅这里的人多半不是达官就是显贵,谁没个车,所以一般出租车都不往这里走。所以像岑以双这种的穷人,秦家司机也不再的情况下,只能靠自己的腿走了。岑以双腿上的伤疼得厉害,她拖着一条腿,感觉自己就像是战场上寻找生机的伤残将士。
当岑以双终于走出了别墅区上到大道上打到车走进公司的时候,琳娜都已经快要淹没在一堆文件里了。
“今天怎么这么忙。”岑以双放下包,给她倒了杯水。
“因为你没来呗。”琳娜凑过来说道:“听说AM的总经理回来了,今天有同事在电梯里见到他了,说是长得又帅又年轻。”
“年轻吗?都快三十岁的人了。”岑以双叹道。
“快三十怎么了,那不也还没三十吗?你想想这么年轻,能把公司开遍全球的人才多吗?对了,听你的语气,你认识?”
“认识啊,我导师的儿子。”
“你身边倒是优秀的人真多。”琳娜酸了她一句,把一摞子文件交给她。岑以双笑笑,接了文件开始校对。
秦亦是很优秀,可偏偏这么优秀的人栽到了她这么一个的坑中,她上辈子也是作死,以为可以为爱情什么都不顾,结果到最后还草率的结束自己那么年轻的生命。岑以双拿了文件送到宋言生办公室,就看到秦亦和许安南齐齐的坐在宋言生的办公室沙发上,岑以双和他们大眼瞪小眼,好不尴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