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父亲,到底是知道,还是不知道?
李樗短时间内也没有办法确认太多东西,但却赞同他的提议。【1】【6】【6】【小】【说】
因为对付邪魔,的确就应该如此。
如果能够掌握其内在的规律性,说不定还能把这邪魔皇帝当作许愿的魔神,得到许多对自己有益的东西。
李樗和李新商议一番之后,作出暂且观望,以不变应万变的决定。
李樗心里是知晓德隆帝为邪魔的,但却还不能确定,对方是否存在什么人类的爱好憎恶。
如果说他此刻尚未现形,仍然要遵循着皇帝这个身份的规律而行动,那么平衡朝中各股势力,拉拢收买自己父子,将会是下一步的重点。
算计于他,其实并不算太冒险。
当然,就算是真正的帝王尚且都是伴君如伴虎,涉及到邪魔和诡谲,必将更加危险。
万一他被某些外界的事物刺激得突然现形,又或者觉醒了真正的智慧,察觉到武安侯府这边的异常,后果不堪设想。
暂且把两枚金丹都收起来之后,李樗决定,今后多花一些时间琢磨和研究。
自己的窥真法眼已经得到了极大的加强,其实是有不小希望能够将其看透的。
如果能够明确其功效和后果的话,把这样的丹药当做真正的赏赐也未尝不可。
今后若有机会入宫面圣,也可以就近观察,看穿他更多的底细。
不久之后,两人又再谈起镇魔司之事。
李新道:“这一次司部遭受重创,怕是得重新整顿一番才行了。
它所损失的,并不仅仅只是杜治和熊立那样的堂主,还有跟随他们一起的亲信部属,就连我执法堂中的精锐也九死一生,损失不小。
尤其这件事情还将打击到许多人的信心,使得人心涣散,再难引领。”
“那确实,邪魔如此强大,还在镇魔司服役,凶险莫测啊……
如果连基本的生命安全都无法保证的话,什么荣华富贵,权势地位,都将变得如同烟尘之轻。”
李樗赞同道。
“太爷爷的笔记当中也曾提到过,当年镇魔司草创,面对各种奇诡莫测的事件,凶险的邪魔,许多人表现出了消极懈怠的情绪。
这是人心所固有的规律,便是他身为强者,也无法逆转和改变!”
“人心,何尝又不是一种诡谲?”
李新也赞同道。
“人心思变,人心思安,这些都是镇魔司部属们固有的规律性,如若我们不能引领他们镇邪除魔,走向胜利的话,镇魔司就要彻底沉沦下去!”
此后两人返回府衙,召集残部了解更加具体的情况。
此刻的镇魔司北衙已经被毁,所有人员暂时搬到金城坊中的一处官署进行办公。….这里原本是布政司和西市管理的府衙所在,但因部门调整和时局变化,多年未曾再用。
如今,他们便是在一片年久失修的破旧衙门里面,顶着一片残垣破瓦升堂聚议。
再看麾下部属。
有资格来到这里参加李新父子召集的会议的,都是卫部,堂部的中高级官员。
本来这些官员人数就算不多,也绝对不少,能够坐满这个破旧衙门的大堂,但如今,只剩下大小猫三两只,林林总总,也不过十来人而已。
而在这十来人中,断手断脚的,瞎了眼睛的,被诡谲之力腐蚀而身上开始流脓溃烂的,各种负面代价而开始畸变,失控,处在堕落入魔边缘的……
简直凄凄惨惨。
李樗一看这样的情况,就知道绝对不可在这样的破地方久留。
如若不然,原本就已经降至谷底的士气,再也提不起来。
而堂上,属于堂主级高官的位置中,钟固之前在皇城锦衣卫的南衙门办公,一众庶政堂人倒是无碍,但是天罡堂依例并不参与镇魔司的日常事务,杜治熊立已死,再不能来。
至于地煞堂……
“地煞堂郑堂主怎么没来?”
坐在上首处的李新眉头微皱,问了一声。
“禀大人,郑堂主告假休养,暂不能来了。”
有一名隶属于地煞堂的卫部官员起身禀报道。
“灾变之夜中,郑堂主为孳生邪魔所伤,如今正濒临入魔……”
李新微微点头,面露无奈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