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在此豢养巨鳄,究竟想干些什么?”
费了好些功夫,李樗和薛安带着吴丰爬上高台,在不受那巨吼影响的地方暂避之后,审问起后者。
吴丰鳄口逃生,此刻也是筋疲力尽,没敢怎么抵抗,全都招了。
“是蛊心教……蛊心魔教的人找到我,让我干的!
他们要借我陶土术捏合血肉,制造各种各样的怪物,失败者喂饲鳄鱼,成功的就收藏起来,作为神兵……”
果然不出所料,这是为了制造人造邪魔的相关产物。
“那巨鳄,也是你捣鼓出来的?”
“是我,但我也只是无意之中才做到,当年蛊心魔教之人不知从哪里弄来了一种奇怪的血肉,能够活化异种躯体,再行生长,我就借助本地特有的龙江鳄制造出了这条巨鳄。
后来他们才告诉我,这是什么鳄神,将其豢养在山洞之下,时常投喂以异人或者邪魔的尸体,再后来还觉得不够,开始进行人造邪魔的研究……”
“这些研究已经进行多久了?”
“十几年……快二十年了吧?”
“……”
李樗和薛安对视一眼,感觉对方所言不尽不实,未能尽信。
但在一些并不重要,而且非常容易验证的地方,并没有必要撒谎。
而且,就连侯府都拥有着闇金魔体以及黑虎血的相关运用技术,蛊心魔教获得了恶龙虬犴的遗泽,利用它的血肉配合吴丰的特殊能力制造一些与之关联的怪物,着实不足为奇。
“人这种东西,不可能被诡谲力量限制住啊……”
李樗念及自己朋友钟奉“诡谲算个屁”的高论,不由得也是感慨了一声。
即便世间有诡谲,即便诡谲力量非常危险,世人也只会想着征服它,利用它,而不是被它给限制住。
这帮蛊心魔教的人如此作为,也就着实不足为奇了。
等了许久,下方的潭水平静下去。
那巨鳄似乎是等得不耐烦了,先行离开下方的河滩,不再等待上方投喂。
对它而言,这里并没有什么敌我双方的争斗,也没有任何命令,指令,有的只是等待投喂之时,上方某些无毛猴子的戏腾打闹。
它都不懂那些人类在闹腾些什么,就算是惊险之极的生死搏杀,对它而言也只不过是些闲极无聊的相互推搡而已。
李樗见状,也没有敢贸贸然的从下方涉水而过。
这个时候他们才发现,不明就里之人从下方过来,轻易的在河滩边行走,是有可能暴露在巨鳄之口下,陷入巨大危机的。
而从山壁攀援向上,无力着力,也极有可能被巨吼震伤五脏六腑,从中跌落。
唯有借着人工造设的平台直通上方,尽快离开这座具有着特殊腔体的中空山涧,才是最安全的做法。
于是,他们开始沿着旋梯往上,重新回到了上方。….为了避开蛊心魔教有可能出现的援兵,两人绕向另外一边的山峰,在吴丰近乎绝望的注视下穿梭险峻,不一会儿功夫就攀向相隔上百丈的对岸山崖。
这样一来,普通人根本就不可能追上他们了,除非拥有着飞行甚至驾驭诡域的本领。
……
花了一些功夫,两人来到外面,继续审问吴丰,同时也是等待其他奴仆和朝廷兵马的到来。
这个时候,他们才得知,原来当初钟可往来此间,的确曾和他们起过冲突,但两者之间的关联其实并不大。
钟可等人是从下方旧水道赶往祭坛所在的,而他们的活动范围多在外边的山崖上,对那里的探寻实在不多。
这并不是吴丰的托词,事已至此,他也没有什么必要掩盖自己和钟可起过的冲突,只能说是李樗最初低估了想要从下方找到正确通道,以及穿过水猴,巨鳄领地的难度。
若非他们身手了得,且随身携带“天星石”和朝廷兵马于四十年前勘探所得的地图,想要穿过那复杂迷宫一般的地下空间绝非容易之事。
然而当问到阳木神像的下落时,吴丰告知他们的结果,却是出人意料。
“被巨鳄给吃了?什么意思?”
“就是被它当成祭品给吃了!当时我们也正苦恼于如何处置此物,不小心留在下方,结果那厮突然窜出来,偷偷吃掉了神像。
我们也没有办法,只能是听之任之……”
吴丰提及此事,显然还没有意识到那件神像的重要性。
李樗和薛安对视一眼,却是从中感受到了莫名的惊怖。
“那家伙吞吃神像之后还没有死,几乎可以说是将其驾驭……”
“难怪我能感应到那物就在附近一带,但却始终找不到真身所在,原来是被它吞进了肚子里……”
“那东西究竟是什么,你们好像有些紧张?”吴丰好奇问道。
李樗道:“那是一件拥有着孽生特性的异宝!”
吴丰听到,不由得呆了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