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在其位不谋其政的道理,李樗也明白。
不过,他绝对不甘心窝在这个兰台所里面安安静静看秘档,坐着等待别人把那狐狸新娘解决掉。
他心底深处,多多少少还是有些想要做点儿什么的。
接连的这些日子,李樗都在思考着如何增强自己的实力,以及获得参与解决事件的机会。
前者他已经有了一些眉目,那就是利用窥真法眼调整拼图的特性好生融合拼图。
有那么一种引导在,原本契合度较差的拼图竟然也能相融,实在是意想不到的惊喜。
这是自己的优势所在,甚至有可能走出一条前无古人的独特之路。
但诡谲能力的变强似乎和魔化是一体两面的,它们彼此依存,污染和损耗仍然是个大问题。
究竟要怎么做,才能更进一步优化自身驾驭的拼图呢。
总不能真的坐看右臂完全魔化了,不得不自断一臂吧?
李樗神游天外之时,旁边诸人还在忙碌着。
大家或奋笔疾书,或喝茶看报,一派各安其所的景象。
突然,老黄走了过来,交给邻座的高峰一大沓文稿。
“这些是目击者的供词,你先把它们整理一下,尽快写篇呈文出来。”
高峰一副苦脸放下手中毛笔,正要接过来,却见李樗把它截下,淡淡笑道:“你忙你的,这些就交给我吧。”
老黄和高峰都有些诧异的看向李樗。
李樗道:“怎么,觉得我就是个来吃闲饭不干事的纨绔?那何益讨人厌,我不想理他,并不代表不肯干活。”
这话说得,倒是让老黄和高峰都有些不好意思了,因为他们的确就是那么看待李樗的。
不过老黄还是有些不敢把任务交给他,不仅仅是怕李樗不好惹,还怕他干不好,耽搁了事情。
他尽可能的委婉道:“这是最近急需用到的狐狸新娘资料,各所都有可能派人来查阅。”
李樗装糊涂道:“我先试着整理一下,到时候黄书吏长亲自把关。”
开玩笑,自己好歹也是受过现代教育的穿越者,不是真的草包纨绔!
没有两把刷子,怎么敢来这兰台所混?
写材料这回事,说难也难,但说不难,同样不难。
李樗还是有那么一点点自信的。
结果等老黄将信将疑的把东西交给他,李樗随便翻看了一下之后,突然面露惊色。
“最近这几起狐狸新娘杀人案,有着人为操控的痕迹?”
老黄道:“不错,捕风堂人怀疑朝廷严厉打击的蛊心魔教已经渗透到了圣都南郊,并且知晓了狐狸新娘的行动规律,正在利用它尝试进行操控!”
“什么?蛊心魔教?操控邪魔?”
旁边的高峰听到,也不由得吃了一惊。
老黄道:“事态紧密,必须尽快把情况汇总,通报各方知晓。”
李樗压下心中震惊,挥笔写就,然后才和邻座的高峰交流起来。
“最近这段时日,捕风捉影两堂人马四处奔走,可能已经把一些机密给泄露!
现在似乎有人在圣都南郊的贫民坊市里面制造婚嫁之仪,吸引狐狸新娘。
而那些人,是蛊心魔教的余孽!”
蛊心魔教又称天理教,乃是大乾丰宝元年至大乾太和六年,足足二十五年间兴兵作乱,席卷七省,令得大乾内忧外患,几乎将国祚消耗殆尽的邪教势力,如果不是因为内讧而被国朝名将郭兴抓住机会击败,至今的大乾恐怕早已作古。
也正是因为这蛊心魔教,郭兴一战杀三王,擒二王,震古烁今,被封镇国公,世袭罔替,流传至今,镇国公府仍为勋贵之首。
当时那场大乱被称作蛊心魔教之乱,被收录在名为『天字零零二:蛊心魔教(天理教)之乱』的秘档中。
这是大乾朝成立以来,唯二险些改朝换代的重大危机,威胁非同小可。
其首领魔教教主之所以能够掀起那般规模的庞大声势,除天时地利之外,还借助了诡谲异宝的力量,因为那件异宝的能力太过危险,相关记录至今仍然还是顶级机密,等闲之人不可窥探。
情报这种东西是能够创造价值的,泄露出去,有可能被别有用心之辈利用。
好比说这一次,狐狸新娘的行动规律明显就和婚嫁有关,有心人了解这一点之后,可以利用人为制造婚嫁典礼的办法把它吸引过去,加以捕捉甚至利用。
但寻常的豪门大户都干不出那种事情,唯有真正唯恐天下不乱,想要借着邪魔为祸实现一些不可告人目的的疯子才会那么做。
很不幸,蛊心魔教的那些人就是那样的疯子,现在都已经德隆六十年了,距离他们差点得天下的那场大乱两百多年,仍然还阴魂不散。
“平民百姓们极易受到他们手中的异宝蛊惑,万一被煽动起来,又是一场大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