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着钊静语牵着赵萌,和幼教说了几句话,应该是在解释。而后赵萌进了幼儿园。
钊静语上了车,从后座改做了副驾驶座。赵川掉头向赵岗乡驶去,两个人沉默着。
她简直就是他的克星,每次都能点到他最在意的点,现在怎么办,十一月中旬天气就已经很冷了,赵萌都是怎么上下学的。
昨天一说要回赵萌,她那茫然的眼神,赵川受不了,好像是他造成了今时今日的局面。
他真的受不了,“对不起,能不能下午再说,我真的有点急事,我先把你送回家好吗?”
“那好吧,下午两点以后吧。”
这句话就像一句解脱,他一路踩着油门。
分开之后,赵川去了医院,
他挂了儿科门诊,见到了黄医生,“怎么回事,你不是和钊静语签协议去了吗?”
“你有事可以给我打电话,你挂号干嘛?”
黄灿看着门外排队的家长带着孩子,“怎么了?你看你脸色,发生什么事了吗?”
碍于在在问诊室,黄灿端坐着,像对病人一样询问他,门外的病人看着赵川坐着不说话,也没有带孩子,忍不住多看了几眼。
“没事,我在外面等你,我有话想和你说,对不起,耽误你工作了。”
黄灿收住了自己的疑惑,叫了下一位病人。终于等这一小波病人散去,黄灿打了电话叫来了隔壁诊室的科主任带的一名新医生。
离开了楼层,打电话找到赵川,赵川就在门诊楼后面的小路上,站在一棵梧桐树下,笔直的身形很打眼,远远的看见了黄灿,
他急忙走了过去,“这个时间能出来吗?会不会耽误你工作。”
“这么冷的天,你站外面干嘛,这都有一个多小时了吧,一直在外面?”
“嗯,早上看你生气了,我就想来看看你。”
“我可不信,”黄灿无奈笑了一声。
她能看出来,绝对是钊静语又让他为难了,赵川就是这点不行,面冷心软。自己难道不是这么对他的嘛!
可是这个缺点只能在她这里体现,而不是另外一个女人,
黄灿思忖半响,她可以让步,但是她要的是真正的解决办法。她只能像钊静语一样,也欺负他,“你是后悔了吗?”
“什么?”赵川不明白,
“我的意思是,她的目的达到了吗?你想回到她们身边吗?”黄灿声音冷冰冰的。
赵川脑子里像过来一道闪电,彻底当机了,嘴巴像不受控了一样,无法发出声音。
“如果你想,我可以理解,我也同意,”
黄灿眼神冷漠的看着他,“说话,给我一个答复。”
“不是,绝对不是,我不好意思这么说,我爱你,从头到尾,我只爱你一个人。我对不起钊静语,”
“怎么对不起了?”
“结婚前,她是个特别活泼的女孩子,就像你一样可爱,总是有说不完的话。我……我就觉得她还不错,我以为我们再也不可能了。”
赵川害怕了,他不能确定黄灿话有几分真,他可以离开赵萌,离开任何人,但是决不能在离开黄灿。
黄灿就是他的一切,如果连黄灿也受够了他,那他可能会和赵志国一样,虚度余生了吧。
“那你先回去,等我下班,我和你一起去找她,我来和她说,我可以处理好。”
“好,那我等你下班。”
他伸手去拉黄灿的手,凉凉的,像一个认识到错误在求和的小孩子。
每个人都有软肋,如果赵川的软肋是善良,那她的软肋就是赵川,她刚才怎么能这么吓他。
黄灿小声回道,“我会永远爱你,就像过去的这些年一样,中午别忘了接我下班。”
“嗯,”赵川得到承诺,定下心来,催着她进了门诊楼。
赵川没有再离开医院,他开着车从地库出来,慢悠悠的开到住院部后面的地上停车场,找了位置停好。
打开了天窗幕布,赵川想起赵志国的忌日,那天黄灿要上班,他独自去的,例行带了东西,在陵园站了站。
环绕四周看了看陵园的环境,冬季的松树长得很好,空气里泛着水雾,赵川喜欢这样的天气,他从小就喜欢阴雨天,喜欢朦朦胧胧看不清的感觉。
离开之前,他接到了钊静语的电话,她还记得这个日子,提议让他去接她,一起去看赵志国。
赵川拒绝了,他都已经看过了,实在没什么可看的,何况哪里需要钊静语来看,人活着也没见怎么去医院。现在冷不丁的想起了忌日。
她的这个行为让他反感,加深了他对女人的误解。
不过赵川的无奈往往只有那么一小会儿,可是钊静语好像是有意的,这阵子反复让他无奈。三五天来一次,昨天说要房,今天说没车。
他想,是不是总要有个女的折磨他,不是涂咏梅,就是钊静语,或者她们一起。
这么想来,还是黄灿最好,刚刚还说了爱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