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对着人家叫助理,江晚柠觉得怪怪的。
“行啊!”刘齐宇欣然答应,丝毫没有发现自己身后出现了两道尖锐的目光。
“你们公司是在金融街那块儿吗?”江晚柠边切梨,边问他。
“对,最近新开了个汉堡店,不过你们女孩子是不是不太吃?要保持身材。”刘齐宇记得公司那些个小姑娘,都对卡路里的摄入重视得不得了。
“没有,我可喜欢了,偶尔吃一次问题不大。”
闻绍看着相谈甚欢的二人,默默地走回了屋子里混合一会儿要用的香粉。
按照古方,鹅梨帐中香的配比为沉香末一两,檀香末一钱,也就是十比一的比例。他将香末混合均匀放在一旁备用,然后去厨房烧水。
路过院子的时候,坐在中间切梨的两个人连眼神都没给他一个。
江晚柠像是有种魔力,到哪儿都能招人喜欢,她能与人很快热络,捐赠处的老徐也对她赞不绝口。
闻绍不自觉想到她那日在自己院门外发的誓,说追不到他就不下山。
语气自信得不行,却又带着浓浓的不甘心。
她对于自己不肯给她联系方式的事情十分在意,许是因为她很少被人拒绝。
闻绍再次看向她,江晚柠此刻正活灵活现地给刘齐宇讲述今早在清源寺遇到的趣事儿。
她说话的时候明媚耀眼,使人不自觉会被她吸引。
火生起来以后,闻绍往锅里放水。
鹅梨帐中香需用配比好的香末填满梨子,然后盖盖上锅蒸三溜。
他以前实验过,每次蒸的时间不能太长,否则做完以后会损失梨的清甜。他习惯于蒸三次,每次蒸完后晾至微凉再上锅,每次蒸五分钟左右。
水沸腾后,闻绍缓步出去。
他走到江晚柠旁边,想要去拿他们处理好的梨子,“我先把这些拿进去填香粉。”
“等会等会!我也想看。”江晚柠初次接触这个,什么都觉得新鲜得很。
“我这个马上就好了,我跟你一起进去。”
“别着急,你……”闻绍话还没来得及说完,就看见了浅黄色梨皮上出现的血迹。
随后,血滴到桌子上。
江晚柠后知后觉地嘶了一声,然后第一反应是抬头问他,“沾了血的梨是不是不能用了?”
闻绍眉头紧蹙,将她手里的刀拿过来放在一边。
“你跟我进来。”
“没事的,我用创口贴包一下就好了,我把那个……”江晚柠用纸擦了擦手上的血,擦完后又会冒出新的。
她这才微微有些慌了,伤口比她想象得深。
刚刚江晚柠手里的是只果肉紧实的梨子,不太容易挖出核儿,所以手上的力气重了一点。再加上她忙着处理完梨核跟闻绍进屋看下一步,难免急躁,力道没控制稳,刀就直接把梨子扎穿了。
闻绍直接抓着她的手腕将人拉起来,不由分说地把江晚柠带进屋。
到了屋里,闻绍松开她去拿药箱。
江晚柠就这么直愣愣地站在客厅里,也不坐,也不动。
闻绍看见她跟傻了似的,眉间的褶皱更深,他将药箱重重地往桌子上一放,“坐这儿。”
说完,他就要走。
“诶!”江晚柠回过神,立马抓住他,“你帮我可以吗?我一只手不太方便……”
闻绍的手腕被她握住,身子一僵。
她先是抓住了自己的小臂,继而下滑才握住了腕子。
女孩子的手偏凉一些,又没用什么力气,手指虚虚地搭在他的手腕上。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江晚柠的手指尖轻轻地在他手腕内侧挠了两下,有些酥痒。
“我去拿纱布。”闻绍声音很冷,“松手。”
江晚柠慢吞吞地将手松开,她看着闻绍去了客房,想起前天住在客房时在衣柜里看见的急救箱。
闻绍走后,她才感受到伤口疼。
伤在左手无名指内壁,是一条很大的口子,自远端指节开始一直到手指根部。
江晚柠的第一个反应是幸好伤在左手,这样不影响拿画笔。
第二个反应便是,若是留了疤,那以后戴婚戒应该会不好看。
闻绍进来的时候,看见她呆呆地看着伤处,眼眶里还蓄着泪。
“别看。”他轻轻地用手指点了点江晚柠的头,示意她偏过头去。
闻绍在她旁边的凳子上坐下,拿了生理盐水出来。
“把手给我。”
她手很白,手指纤长皮肤细嫩,是以沾上血迹后更让人觉得触目惊心。
闻绍给她清理伤口的时候才发现她做了指甲,指甲是修长的杏仁形状,涂了很淡的粉色,显得很干净。
伤口用生理盐水冲过以后,闻绍从药箱里拿出双氧水。
江晚柠下意识缩了缩手,在她印象里,用双氧水消毒是很疼的。
“别动。”闻绍握得紧了些,见她脸皱巴着,他又重复,“别看。”
江晚柠皱着眉,“不行,我忍不住。”
她自小到大都害怕打针,可是每次打针她都要亲眼看着。
比起疼痛,她更害怕未知。
她宁愿眼睁睁地看着针头进入皮肤,也不愿意在自己没有防备的情况下被扎。
江晚柠试着将头扭到一边,可坚持不到三秒就又扭了回来,“不看伤口我不知道看哪里。”
闻绍将脱脂棉用双氧水浸湿,抬起头与她对视。
“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