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上午钊静语竟然找到了东棠的家门。
赵川自知无法避开黄灿,问道:“你怎么知道我住在这里的?”
钊静语先是四处看了看,客厅很大,窗外是城市的中心河流,四室两厅,黄灿还有自己独立的衣帽间,比起他们之前的家,可以算得上河景豪宅了。
“这房子多大?二百?”钊静语答非所问。
黄灿回:“二百三十多吧,萌萌去幼儿园了吗?”
春夏季黄灿习惯在家里囤瓶装水,放在冰箱里既方便,还能随时喝凉的,她打开冰箱递给了钊静语一瓶水,三个人坐在客厅里,气氛变得有些微妙。
赵川看着自己身边的妻子,对面的前妻,钊静语的突然登门,让他感到很被动。
离婚的具体情况他并没有和黄灿讲过,和黄灿突然结婚的各中曲折钊静语也全然不知。
而且钊静语还认定了他撒谎出轨,一时思绪四散,真不知从何讲起,本以为今天能找到机会和她在外面谈,好好的安抚一番。
现在却有一种要当面对质的压迫感。
明明他真的没有。
自己和黄灿又是刚刚新婚,就让黄灿面对这些子虚乌有的事,作为一个男人,他感到无奈。
赵川在客走廊旁的卫生间快速洗了洗手,又拿了一瓶矿泉水,浅喝了两口,为了更好地照顾到黄灿的心情,他在黄灿身旁坐下,一起斜对着钊静语。
既然一定要有第三个人在场,黄灿在总好过钊静语父母在。
他不再装迷逃避问题,“我爸过世后,留下了八万块钱,当时我因为交住院费,手里确实没钱了,我就留下了三万做备用,其余的真的都给你了。至于我和黄灿......,”
“你知道我说的根本就不是钱的问题,”钊静语怒吼着,
“你到底有没有出轨,你爸生病住院,你还有时间在外面找女人,你想过赵萌吗?想过我的感受吗?”
钊静语何止不能接受一向不喜女色的赵川出轨了,可她说不出口,直到这一刻,她还是不想让赵川觉得自己是个物质肤浅的女人。
尽管赵川早就这么认为,可她总觉得,只要不说出来,或者他应该理解她,她难道想分居两地嘛?她这都是为了以后。
平日能言善道的黄灿,忽然哑语了,她大意了,确实她和赵川结婚太快了,听到钊静语的这些话,他们的做法不就是大家最爱吐槽的无缝衔接。
她彷徨的看向赵川,原来钊静语的反常举动是这个意思!他离个婚,还把自己离成了穷光蛋,只剩下三万块钱?
三万块,
这让她大跌眼镜。
赵川却误以为黄灿娇小软弱,不敢回应。他看着昨晚还在自己身下矫揉造作的新婚妻子,顿时心疼不已。
这些年钊静语内心的挣扎和委屈,他心知肚明,所以他是不忍心的,他只能去解释,尽可能的疏解钊静语的愤怒和不甘,
他先向黄灿靠近,温柔的说道:“你先回房间,再休息一下,我来和她讲。”
黄灿先是疑惑的看着赵川,垂眸思索着,又摇了摇头。像是做了决定一样,说道:“这件事你误会了,是我一直喜欢赵川,不过我们之前毫无联系,这次刚巧他爸爸生病,我又在医院工作,所以第一时间知道你们离了婚,我就开始主动追求他,我们才走到了一起,至于我们这么快就结婚了,则是因为家里人的原因,让你感到不舒服,我愿意道歉。”
钊静语设想过黄灿的一些反应,就是没想到黄灿会这么说,这让她一时慌了神,竟然不知道该如何反击。
接着又听到黄灿说:“听赵川说,你在省会工作,肯定也很辛苦,平时休息还要赶回来看萌萌,以后你们可以提前联系,好接萌萌去玩,省的中间再有曲折。”
钊静语早上出门时,带着满腔的愤怒,她一定要强烈的谴责这个不正经的女人,一定要让黄灿羞愧,再以此要挟赵川,获得该有的补偿,甚至抱有一丝希望挽回这段婚姻。
可黄灿的话就像软绵绵的棉花,让她的愤怒轻飘飘的掉落在地。
她的怒气转为憋闷,骨子里的自尊和骄傲让她心里的不甘和疯狂无处释放。她看着对面的赵川坐在沙发上,手指若有似无的轻捏着黄灿的衣角,眼神里掩饰不住的喜爱,深深地刺痛着她。
她想,她必须在这个女人面前维持该有的体面,她抿了抿唇,恢复了平静的神色,镇定的说道:“赵川,方便单独谈谈吗?我去楼下等你。”
说完转身离开了这里。
赵川还处在刚才的震动里,
也许,不敢回应的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