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安子再拿出一锭金元宝,递给崔妈妈说:“给我来最好的上房。”
崔妈妈眼馋,把手摁住了,看着金元宝依依不舍,遗憾地说:“几位少爷真是可惜了,今天天字号房都已经排满了。”
厉时琛看了一眼小安子,小安子意会,拿出一沓银票。
崔妈妈哭丧着脸,说道:“真不是崔妈妈我不想安排,是那几位客房都是几位贵客,提前预约好的,这……实在是没办法吧,各位少爷见谅。”
这一沓银票都能顶她这儿几个月的入账了,崔妈妈眼馋得很,但是她也清楚那几位客房的贵客都是不能得罪的,尚且还不知这位众人拥簇的少爷是什么身份,但是那几个包间的顾客都是皇室子弟。
就算给她再多银两,她也不敢得罪啊。
正在僵持的时候,一位仆人打扮的男子走了过来。
“崔妈妈,我家少爷问什么时候才到清玉姑娘出场。”
崔妈妈赶紧回道:“哎,快了快了,让爷再耐心等等,我这就让小玉过去先陪着爷聊聊天。”
崔妈妈把他们引去了普通客房,房间不大,位置却不错,从窗台望去,刚好能瞧见中间的舞台。
崔妈妈笑眯眯地说道:“这间房虽然比不上天字号房,但视野极佳,各位客官稍作休息,我这就安排几位姑娘过来。”
厉时琛皱眉刚想说不用。
谢景玄及时开口,“不用了,上壶好茶便可。”
崔妈妈走后,房间一阵安静。
随后窸窸窣窣的声音传来,这间房虽然视野不错,但是隔音奇差。
一阵暧昧的打闹声,在安静的房间尤为明显,让几位未尝人事的少年郎有些僵硬。
元祁和陈旭立刻活跃起气氛,元祁想起刚才看到的仆人,说道:“刚才那位仆人是平西王府的下人。”
陈旭立马夸赞:“厉害啊,你连这都知道?”
元祁摇头,解释道:“只是因为这个仆人的容貌比较特别好认罢了,上次打马球时见过,刚才瞧见便觉得熟悉,也是忽然想起来这人是平西王府的下人。”
谢景玄:“原来如此。”
陈旭挠挠头,“那么另外两间房是哪位权贵?”
话音刚落,暗卫从门外走进,跪在地上禀报:“陛下,已查清楚这三间客房的信息。左手边的是靖安王府的世子厉景平,中间的是平西王府的二少爷厉东莱,右手边的那间是伯爵府的陆君宁。”
说完便退出门外。
陈旭和元祁看得一脸咂舌,默默地端着茶水喝了两口。
厉时琛垂着眼眸,食指和中指轻轻地点着桌面。
这是他在思考时的习惯。
谢景玄悄悄地注意着这些细节,默默地记在心里。
突然间,船舫传来欢呼声。
原来是清玉姑娘出场了。
陈旭微微叹气,可惜了,这样美好的女子卖身青楼也注定只能深陷泥潭,沦为宾客们的玩-物。
厉时琛听着陈旭的话,饶有兴致地看了一眼舞台中央的女子。
穿着薄纱翩翩起舞,柔弱无骨,舞姿优美。
眼眸垂泪,确实是位美人。
谢景玄问出了厉时琛心中所想:“你是哪里听到的这位清玉姑娘?”
陈旭微微一愣,随后说道:“我还以为这件事圈中人人皆知呢。”
“啧。”谢景玄嫌弃道:“你少说废话。”
陈旭耸耸肩,说:“清玉姑娘是很小的时候就被卖到这百花舫了,小时候未长开时也不过是给百花舫干点粗活,后来被崔妈妈培养成了卖艺不卖身的怜人。只是清玉姑娘长得实在太美艳了,而且很有才情。京中有几首流传极广的曲子还是出自这位清玉姑娘的手,只可惜这里可是百花舫,崔妈妈等的就是给她打出名头再给她卖个好价钱。”
元祁听着也觉得有些惋惜,有些犹豫地看了一眼厉时琛,随后状示无意地开口说道:“有句话也不知当不当讲。”
厉时琛瞥了他一眼,“说。”
元祁头皮发麻,斟酌过后,说:“我听闻平西王素来好色,偏爱美人,如今府里的姬妾便是数不胜数。这平西王的二儿子也不是什么好东西,跟平西王一个德性。”
厉时琛:“然后呢?你应该不只是想跟我说这些。”
元祁看了一眼面无表情的厉时琛,犹豫着开口:“我听闻平西王在那方面比较残暴,弄死了不少女子,随意抛到乱葬岗。”
刚说完,元祁紧张地补上了一句:“只是听说。”
接着又重复了一遍:“真的只是听说,万万不能当真。”
厉时琛似笑非笑地看了他一眼。
元祁表情有些惶恐,默默地给自己倒了杯茶水。
谢景玄倒是无所畏惧地开口:“竟然有这种事?没人去报官?”
“平西王诶,哪个长了熊心豹子胆去报官啊?”
陈旭没心没肺的一句话,让其他三人都有些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