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1 章(1 / 2)

尉慈姝在前厅百无聊赖地等着,有刚才的前车之鉴她也不敢随意走动,生怕又走进或者撞上什么不该进的地方。

她是来和褚彦修拉进关系的,总是让他生气肯定是不行的。

丰庆出来的时候见到那新嫁进来世子妃在前厅坐着,心中有些好奇她怎么还在这里,但也只是看了一眼便去忙他的了。

尉慈姝在前厅等了大约半个时辰左右,褚彦修这才从里间走了出来,头发还半湿随着他的走动往下滴着水滴。

似是没有想到尉慈姝还在,褚彦修眼底闪过一丝讶然,但很快便被掩饰下去,别过了眼。

“世子。”尉慈姝见褚彦修出来连忙迎了上去。

褚彦修却并未理会她,仍自顾走着,尉慈姝只好又走快几步上前去拽了拽他的衣袖。

“什么时候开始用膳啊。”

尉慈姝这时候已经饿的饥肠辘辘,她本以为在她刚才等的时候会有婢女来上早膳,结果她翘首以盼等的肚子都要饿扁了还未曾见到有婢女送膳食过来。

尉慈姝想着应是要等褚彦修沐浴更衣完才有吃的送来,但此时褚彦修已从里间沐浴出来,却仍是不见有人过来送早膳,尉慈姝实在是有些等不下去了,只好问问褚彦修到底什么时候才用早膳。

褚彦修皱着眉头看了眼被尉慈姝拽住的衣袖,想要往后退一步,却仍是无法甩开。

褚彦修眉头皱的更深。

“松开”

“不松,我好饿,什么时候用膳啊。”

“看来苏国公府是没教导过你规矩礼数。”

“苏采州能选中你送过来,到底是高估了你,还是觉得我们南邑王府是一帮可以随意糊弄的无能庸才。”

褚彦修出言讥讽道。

“我自然是知道礼数规矩的,但是我们不是已经成婚是夫妻了吗,姨母说夫妻便是和父母亲一样是这个世上最亲密的人。”

“我自幼没有父母,所以打成婚那日起世子便是我在这世上最亲密的人,我从前没有过这般亲密之人,不知该如何相处,但我觉得和最亲密之人相处之间总是该随意自由些的。”

“但倘若世子不喜欢我这样,我也是可以改的。”

褚彦修冰冷不耐的神情在听到最亲密之人时稍有一滞,但也只是稍纵即逝。

“你不怕我?”他的声线依旧低沉冰冷,甚至还有几丝威胁的意味。

“我....”

尉慈姝本仅有的那几分勇气及胆量在对上褚彦修如寒潭般泛着寒意的黑眸时生出了退意。

褚彦修见此冷嗤一声,甩开她的手便大跨步向前走去。

“我....”

“世子每次见我便总是对我生出杀意,我当然是怕的,我知道世子杀死我如同碾死只蝼蚁那般轻易,所以更是畏惧。”

“但姨母说夫妻之间要好好过日子,便是要彼此容忍慢慢磨合,日子才能美满长久。”

“我可以不介意世子之前对我心生杀意,所以世子也能不能对我有些耐心,容忍我一些,不要总是对我心生杀意。”

尉慈姝用尽所有勇气大声讲出了心中的话。

褚彦修却像是没有听到她声音般,径直大跨步出了前厅。

尉慈姝有些挫败地垂着头坐在椅子上。

她对于自己是否真的能攻略褚彦修和他打好关系然后顺利和离产生了怀疑,或许摆脱既定命运然后远离书中剧情只是她不切实际的幻想。

她怎么可以,怎么可以觉得她能凭一己之力改变命运的轨迹呢。

巨大的无力感和挫败感将尉慈姝席卷。

脑海中乱糟糟的一片,有些泄气、不满、及迷茫,她不明白为什么是她。

但尉慈姝又觉得凭什么,凭什么命运可以决定她的生死,书中剧情可以决定她的生死,褚彦修可以决定她的生死,凭什么她不可以?

她偏不要被命运被原书剧情决定,原书剧情要她当工具人以死来坚定男主信念,她偏不要。

褚彦修频频对她生出杀意,她偏要在他手里活下来。

尉慈姝坐在前厅胡思乱想着,两种思绪在她脑海中来回拉扯,让她头痛难耐。

不知过了多久,前厅的一阵脚步声打乱了她的思绪。

尉慈姝抬眼见到了之前跟在褚彦修身边的那名小厮提着食盒走进了前厅,看到她还坐在前厅似是愣了一下,但随即便又低下头开始布菜了。

尉慈姝站起来甩开脑海中杂乱的思绪,走至用膳的桌椅前,找了个椅子坐下。

现下既已如此,就先走一步看一步吧,但至少活着一刻,她就一刻也不能想放弃。

见到她入坐,那布菜的小厮动作似是顿了一下,但下一瞬便又继续了。

“你叫什么名字?”尉慈姝开口问道。

“回禀...奴叫丰庆。”

那小厮似乎是不知该如何称呼她,苦恼半天也想不出一个称呼,便直接跳过了。

尉慈姝心下了然,定是褚彦修不承认她的身份,于是手下人也不敢叫她。

尉慈姝也并未再追问,反正以后都是要和离的,对于这个身份她自己也并未有多少认同感。

丰庆布完菜便退了出去。

尉慈姝虽然肚中饥饿,却也并未着急着动筷。

她在等褚彦修一同进餐。

果然,丰庆退出去没多久,褚彦修便走了进来。

见到尉慈姝坐在桌前,他的眉头皱了皱,嫌恶自他眼底转瞬而逝,本就带着寒意的面色变得更加冰冷。

尉慈姝本等着他开口质问或是嘲讽,心里在思索着对答。

但不想,褚彦修却并未开口,只选了离尉慈姝最远的位置坐下,然后开始用食。

只不过,桌子比较大,或许是因为丰庆布菜的时候桌上只有尉慈姝一个人,于是几乎所有菜品便都是靠近尉慈姝这边的。

褚彦修坐在离尉慈姝最远处,也便是坐在了离菜品的最远处。

尉慈姝盯着褚彦修的动作并未动筷。

看着他拿起勺子开始喝碗里的粥,并未有要夹菜也并未有要坐的离她近一些的意思,便直接起身将所有菜碟往褚彦修身边移了一些,自己也起身往过靠了些。

嫌弃的神情自褚彦修冰冷的面上一闪而过。

但他却并未动作,只不紧不慢地喝着碗中的清粥。

“世子是因我在这里所以才不愿吃这菜吗?”

那人却仍是只慢条斯理地喝着手中的清粥,对她的话仿若未闻。

“那若是我以后每日用膳时都过来,世子是否日日都只喝些清粥?”

清晨的日光透过门前斜斜地映在他的侧脸上,衬得褚彦修多了分温煦和气,倒更像是个出口之乎者也的温润郎君。

但自那看似温润和煦之人口中说出来的话却让人心生寒意:“你当真是觉得我不会杀你?”

他讲话时温声清言并没有大声怒斥,日光仍在他侧脸浮动,语气就正常到好像是在问尉慈姝今日的饭菜是否合她口味那般平淡。

“我之前已经说过,我知道世子杀死我如同捏死一只蝼蚁那般轻易,但世子同我既已是夫妻,我同世子做一些寻常夫妻间应做的事情也是应当的。”

“世子若真要因此杀了我,我也无法反抗。

褚彦修闻言哂笑一声。

“夫妻?”

“你可知寻常夫妻间最应当做的事是什么?”

“知道。”

褚彦修仍冷冷地盯着她,似是觉得她应该知难而退了。

“若是世子愿意,我也可以搬来清辉阁住,或世子搬来玉漪院也是可以的。”尉慈姝继续接道。

“不知羞耻”褚彦修自用食开始便一直冰冷的面色上染了几丝愠色。

“可我和世子已经是夫妻,姨母说了夫妻就是世上最亲密之人,住在一起是理所应当的,我这不能算是不知羞耻,世子换个词骂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