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景顺着他的肩膀、胳膊、手腕顺利寻找到了他的手,划过那戒指时,她还是问了句,“言哥,你是不是……”她又换了个说法,“喜欢我哪里?”
“喜欢你不听话。”
“???”言廷的话总是让她摸不着头脑,“为啥?谁都不喜欢不听话的小孩吧。”
“所以我去喜欢。”没人照顾你,我来照顾。没人喜欢你的话,我来喜欢你。正如他所说,签下那纸婚契,他便成了为能让她依靠而存的存在。那柔软的手送到他的手里,他没有理由不去爱护。
至于情不知所起,为何一往而深,谁也说不清道不明。
他怎么说,看到有人等他回家的时候,心里很热
方景隐隐有些懂了。她将手放到他背上,道:“小时候说要嫁给你,还觉得自己是公主要与王子结婚呢。长大了觉得不过是因为大姐跟你差着,所以要我来上。”
“现在呢?”
“现在,觉得能嫁给言哥真好。”方景腻在他怀里,“中彩票一样。”
言廷笑着,“那真是恭喜你了。”他还抱着她,伸出手臂去拿手机,看了下时间,果然快十点了,“睡吧。早晨想要几点起?”
“七点!”
“嗯,我叫你。”
虽然言廷这样讲,她还是在五点醒了。他的手还环着她的腰,方景尝试几次,基本没有在不弄醒他的前提下从他怀里出来。她只好眯着觉,等着七点的到来。
三天后三模成绩下来,方景不出所料的——不出所料考差了。
数学只有一百二,选择填空再加两道大题第二问,错的离谱。她其实考完之后就觉得自己有方法性的错误,但已经考完了,后悔是没什么用的。
方景也没有向言廷提起这件事,他也没问。
这件事立刻翻篇过去,方景知道这是个疙瘩在她心里,但现在已经没有时间失落了。白天还有精力去整理学习,但到了晚上,她经常半夜醒过来,过好久才能再度入睡。短时间的睡眠也没有打消方景的斗志,六月七日那天,她还是精力充沛的醒过来,吃了言廷照常的早餐,被他带去了本校考点。
方景觉得即便是世界大战打响,他也不会有太大的情绪起伏,今天她是佯装镇定,但言廷确确实实平淡着脸色,就好像今天没什么特别一样。
只有在她要下车时,他才问道:“紧张么?”
方景点点头,又摇摇头。
他挥挥手,示意她靠近些。方景照做。他的手顺应她的动作,自她的脸庞耳后,紧扣上她的后脑,她就这样被这只手送到他的唇边。
他吻得时间不长,方景还没来得及气血上涌他便松开了。
“加油。”他道。
方景单手撑额,“我现在真被加油了。”
言廷看看她的考试袋,“都带齐了么”
“齐了。”
“还不去?”
方景连忙点头,“这就去。”她走出去没到两米,又回过头来,没羞没躁地喊了一句,“爱你!”
言廷笑着拉起车窗,开离了校门。
方景现在莫名信心百倍,迈着大步就进了去,但等考生守则播放时,她又重归冷静,慢慢开始适应考试程序。语文她势在必得——题也很合口味。下午的数学才是真正的难题,但方景却放下了,说不紧张都是假的,但她今天真的是说不上来的身体轻便,紧张感也不那么明显了。
专攻还是有效果的。方景笔下有神,一路写到最后,难是难了些,但所幸没有什么新花样。
六月八日下午从人群中挤出来,她还有些恍惚。言廷站在不远处,人本就高,再加上站在有利地形,她一眼就看到了他。
拨开人潮,她小跑着奔向他。
“今天想吃什么?”
“我想吃土豆炖牛腩!”牛肉,世间的宝物。方景是见到牛肉就走不动路的。
“回家做。”他低头打量着她,“其实我一直想说,你这两天的脸色有些奇怪,怎么这么白?”
方景晃晃头,“有么?可能是热的。”她这样说,拉着他往车边走。
卸下一身重担,方景在车上觉得困极了。
她经常飞快运转的脑袋现在跟绣了的齿轮一般嘎吱嘎吱响,给她一种类似晕了车昏厥感。方景抹抹额头,擦出了些许的薄汗。
恍惚间似乎是到家了,她走进家门,觉得头晕难耐,竟然眼前一黑,昏了过去。
言廷眼疾手快,赶紧把她捞过来。
方景因为脑供血不足第二天才醒,那晚没能吃上牛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