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第十二章

月考成绩下来了，方景一个“托病”基本不去学校的成了文科全校第二。

对于这种结果方景说不上来满不满意，进步是进步，但她与第一差了二十几分，几乎全是因为数学——人家一百四，她一百一多。

拿着成绩单回家的方景第一次觉得羞愧，要不是言廷没有在家，她可能愧于进门。她数学确实很偏科，经常不上不下，差的时候考过七八十分。其他科成绩都很好，但是数学绝对是她最大的障碍。当年上了大学之后她就再也没有关注高考，不知道今年的题的难易程度，如果推算起来，去年简单今年就会难一些，难题最能拉开差距——能否考上b大，在数学成绩。

方景捶捶自己的傻脑壳，重新制定了自己的计划，晚上六点之后的时间全部给了数学，背书则往后延迟，原来十一点睡得计划变成了十二点。

她脑子最好用的就是太阳下山之后的时间，从夜晚里偷来的分分秒秒背起书来效果最佳，这下下午要做真题晚上要研究错题，她几乎三分之二的时间都在鼓捣数学，准备先实行一个月，用期中考试看成果。

言廷也发现她睡得晚了。

他做不来高中数学，虽然是学习经济的，但术业有专攻，现在能辅导的只有英语，所以他送完牛奶之后就在一边看着她做题。

“最近几点睡的？”

方景脑袋不抬，闷声道：“稍微晚了一会。”

“做题？”

“对啊，不然不会。”

“身体受得住么？”

方景今天的脸色格外不好，言廷也注意到了。其实她只是生理期第一天，所以疼得厉害，再加上久坐也不活动，更加重了疼痛。其实她自己也知道应该找出点时间运动，但是实在是抽不出时间，现在本不高的体能再度下降，生理期也就越来越难扛。

她摇摇头，“没啥事。你别等我了，明天还要上班。”

言廷撑着头看她，方景下意识地捂着肚子，他轻声问道：“是胃疼了么？”

本来没什么，忽然被问得有些害羞，“不是胃疼……”

言廷了然。他坐得近些，伸出手环住她的腰，宽厚的手掌覆在她的小腹上，轻缓揉着。他的手向来是温热的，隔着薄毛衣没什么感觉，他似乎也知道，于是把手伸进了她衣服里，若是换做别人，就显得有些下流了，但言廷轻柔且小心地动作，再加上他长期波澜无惊的表情，让她觉得这样也没什么特别的，方景用左手覆盖他的手，索性靠在他身上写题。

“家里没有暖宝宝，明天回来的时候我去买。”言廷看着她的笔尖，又加了句，“还缺别的么。”

方景身子一僵，惊异地看向他，言廷咳了一声，解释：“让蒋依帮你买，我也不清楚你用什么牌子。”

毕竟总不能让堂堂公司老总去给她买，方景也没吱声，继续做题。

“不然告诉我……？”

“不不不不用，我买了够用的！”

对于言廷无微不至的照料，方景表示受宠若惊。还好她有足够的定力，立刻将注意力转向数学题。按照复习计划她现在专攻一个专题，做一个类型做到吐之后还要整理出一定的规律，做进去就入迷了，完全忘记言廷的手还在自己的肚皮上。等到一切都做好之后，她本想伸个懒腰，却觉得腰上的还挂着什么。

言廷单手撑头已经睡着了。

点开手机，十点半。到了时间，他果然怎么都能睡着。方景又不能将他扛起来，只能轻轻摇晃他的身子，不敢大声地叫着“言哥”，他的眼皮动了动，随后微微眯着眼看她，“做完了？睡觉么？”

“你回去睡啦，我还得背书，这个时候记得牢。”

言廷闭着眼，缓慢起身，他的手从她衣服内抽出来，方景觉得凉气立刻侵占了那片温暖的地带。她半搀扶着他，走向他的卧室。

“现在就要我搀着，以后老了可怎么办。”

“我老了，你就不要我了么？”

言廷的语气很轻，方景赶紧道：“要的要的，我能吃饭就不会少你一口饭，我能走路就一定会搀着你！”

言廷一笑，“之前以为你是嫌我老。”所以才步步疏离。

方景之前确实有这种想法，但是言廷长得也不老，就是比她大了几岁，反倒可靠。

“我哪有，我就喜欢你这种。”方景一手搂着他一手将他的手臂放在肩膀上，“以后我就这样抱着你，反正我肯定还年轻。”

言廷没有把重力放到她身上，反而一手搂着她的肩头，让她能靠在他怀里。

“别太累了。”他叹了口气。

方景推开房门，走到床边上，给他掀开被子，把他整个人都塞了进去，“我不累，你挣钱才累的。”一边说着还一边将被子给他盖到下巴处，“睡觉睡觉。”

言廷看起来确实还是睡意朦胧，方景把被子提到他鼻尖，平日里高大的人油生出一种可爱之感。二十八岁的言廷还是有一些可爱又稚气的影子的。

“我先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