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副驾驶的于文猛地回头,差点把脖子扭断。
连司机都在透过后视镜偷偷打量越棠,纳闷她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刚了。
杨真以为越棠说的是气话,没多想,说:“刚才的话我就当没听到,我只是来告诉你以后接戏要和公司说——”
越棠不耐烦地打断她:“你听不懂人话吗?我说,我要解约。”
“......”
杨真的呼吸变得粗重,显然是气到了,她讥讽道:“你当解约是说解就能解的?光是违约金你就够你吃一壶了!”
越棠还真不了解这些,愣了下,问:“要多少?”
杨真:“签合同的时候不是跟你说过吗?违约金是按签约年限算的,具体数字我不清楚,但是把你卖了都不一定付得起。”
越棠沉默了。
杨真有些犹疑,怕自己巴掌打得太狠,兔子急了跳墙,刚要给个甜枣,就听到越棠说:“杨姐,你就不怕我鱼死网破吗?”
在杨真耳朵里,这话简直阴恻恻的,她心霎时一跳,但想想对方也没证据,便只是冷硬地道:
“之前那件事是杨姐对不起你,可你现在身上热度可是实打实的,加上这次又拿了个奖,公司以后不会亏待你的。收收心,别再说这种疯话了。”
说完就把电话挂了。
越棠盯着黑屏若有所思地看了几秒,然后抬头问于文:“我和瑞星签了多少年?”
于文以为她气得脑子都不灵光了,小心翼翼地回答道:“三十年。”
“你说多少年!?”越棠瞪直了眼。
——这是艺人合同还是丫鬟的卖身契啊?
怪不得杨真说把她卖了都付不起——就算公司一年只能从她身上赚十万,那她也得一口气出三百万,而现在越棠穷得叮当响,别说三百万,零头她都拿不出来。
一路上都愁云惨淡,好不容易到了公寓楼下,于文担心越棠心情,便送她上楼。
电梯里,越棠问他:“我以前存款都到哪去了?”
她虽然不出名,但好歹一直有戏演,怎么都不至于穷成这样。
于文掰着手指头给她算:“公司要分掉四成,剩下六成本来不算少,但是你以前一个月至少给家里打几万回去,自然存不下钱。”
他还是顾及越棠心情没多说——除了定期打的钱,她还要给弟弟的各种新奇玩意付款,和人肉ATM没两样。
越棠听出了于文的言下之意,原主吸血的家人肯定要了不少,而现在想把这些钱拿回来,那可比登天还难——总不能用妖力偷来他们的银行卡。
电梯停下,于文看越棠脸色不大好,又安慰了她几句,叮嘱她收好衣服等他拿去还,才一步三回头地离开。
越棠在门口站了会,才拿钥匙进屋,关门打开灯,想了想,打开手机,依着模糊的记忆从云盘里找出了一个加密的录音文件。
越棠得到的原主记忆里,“勾引季迟”这件事基本是模糊的,她原来没多想,以为就像是小说里描写的一样,是原主是喝断片加上宋可诱导,才被拍下了照片,却没想到记忆模糊还有种可能——原主自己就不想记住这事。
刚才被杨真一刺激,那部分记忆反倒是清晰了。
越棠深呼吸了一下,点开了录音。
开始一段杂音过后,人声出现:“越棠,我最后问你一句,你干不干?”
这个声音很耳熟,正是杨真。
“越棠”的声音有些中气不足:“杨姐,我真的不能干这种事,这不是害人家季影帝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