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溪是见证了柯松和沈清禾整个恋爱过程的人。
沈清禾比她大了八岁,姐妹两个年龄差太大,以至于沈清溪从记事起,印象里的姐姐就已经是个成熟的姑娘了。
对柯松就更是如此,他比沈清禾还大了两岁呢,个子又很高大,完完全全就是个大哥哥的存在。
不上幼儿园的时候,小不点儿清溪就颠颠的跟在两个人后头,只会张着缺牙的小嘴傻乐,虽然时不时会遭到嫌弃,但她自己却不知道,仍然嘻嘻笑着。
沈父沈母都是教师,平时工作很忙,就总是拜托大女儿照顾小妹妹,也不管她乐不乐意。
所以沈清溪长大之后,回忆起那时的情形,就总觉得姐姐似乎是十分嫌弃自己的。
柯松却不同,他好像与生俱来就带着一种宽容的气场,面对被小清溪咬坏的文具和书本,也只是无奈的笑笑,摸着她的头开玩笑:“溪溪妹妹,你是小狗吗?”
因为是体育生的关系,他的文化课并不怎么好,常年参加训练没办法上学,生生拖级,变得和沈清禾成了同班同学,还要每天过来被她拎着耳朵,咆哮着辅导功课。
在小清溪眼里,姐姐是一个凶凶的女生,但是她长得很漂亮,身段纤细,笑起来的时候眼睛都在闪着光,是个灿烂而耀眼的女孩子。
相信少年的柯松也是这样认为,不然他也不会这么乖乖的每天过来,然后托着腮听训,脸上还没有一点儿生气的表情。
再后来,沈清溪上中学的时候,这两个人就在一起了,姐姐仍然是很强势的一个人,但是面对柯松的时候,她也会展现出小鸟依人的一面。
沈清溪曾经暗暗认为,世界上最完美的爱情,也不过是如此。
直到,发生了后来的事情。
沈清禾遇到郗晟后,是当面和柯松提出分手的,当时他并不同意,两个人发生了剧烈的争吵,具体内容沈清溪并不清楚,但最终还是柯松选择了放手,并且重新选择和她成为朋友。
原本沈清溪以为,这两人会就此过上不同的生活,柯松也会重新找到相爱的人,却没想到,他会一困就困了这么多年,即使现在也没办法释怀。
当初沈清禾抛下家人私奔以后,沈母每天都会哭,多亏柯松上门,拍着胸脯保证,一定会把人找回来,才好歹缓解了老人的情绪。
在沈清溪成年之后,决定一个人寻找姐姐的时候,对她进行帮助的人也同样是柯松,作为一个退役的运动员,他在人脉方面还是比较厉害的,就一直负责寻找线索,隔段时间就跟她交流一下,说说有用的信息。
但是这件事是一直瞒着二位老人的,毕竟也上了年纪,这种似真似假的消息,只会让老人心神不宁,起不到任何安慰的效果。
*
眼看时间不早了,小公园里跳舞的人们也都擦着汗纷纷往回走,沈清溪就和柯松一起站了起来,两个人重新往居民楼的方向走。
到后备箱拿了牛奶和礼品,沈清溪拎在手里之后,跺跺脚震亮了一楼的声控灯,她犹豫了一下,才回头说道:
“松哥,郗家的二儿子你知道的吧?叫郗劲的那个,现在在做律师,他发现了昱昱的存在,找了过来。”
这件事情,她一直都没有跟父母说过,这会儿面对柯松,也是思考了很久才开口。
主要是想着,这毕竟也是挺大的一件事儿,总不可能瞒着所有人吧?日后万一被沈父沈母知道了这消息,也好有柯松帮着劝解劝解。
“他有没有伤害到你?”一听这话,柯松立刻就停下了脚步。
沈清溪摇摇头:“没有的,他挺讲道理的,对昱昱不错,小孩儿又喜欢他,而且我们两个也协商过了,想要一起抚养昱昱。”
“那他的父母呢,跟过来了吗?知道昱昱这事儿吗?”柯松皱眉又追问。
沈清溪想了想:“我不清楚他父母知不知道,只有郗劲一个人来。”
对面儿,柯松的脸色却越来越严肃,过了半晌,叹口气道:“先回去吧,我的脑子现在有点儿乱,可能没办法对你说什么。”
沈清溪点点头,跟着他一起上了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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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子青是第二周才来到公司上班的,也幸亏她是老员工了,资历比较深,换做一般的人,还真请不了这么长时间的假。
沈清溪一打量,就觉得她气色比之前好了很多,人也不蓬头垢面的了,化了淡淡的妆容,立刻就漂亮不少。
这是振作起来了啊。
午休的时候,两个人一起约着出去吃饭,找了家环境幽静的餐厅。
两人坐下后,周子青笑一笑,眼神充满斗志:“清溪,多谢你提醒,我已经找到了徐波的把柄。”
见她充满了倾诉欲,沈清溪也乐得听个现成的故事,饭菜上来了,一边听着她说,一边慢悠悠吃着。
很多女人陷入爱情之后,智商是为零的,一旦清醒过来,就个个变成了福尔摩斯。
周子青就是这样一个例子。
经过沈清溪上次的一点醒,她也有点儿反应过来了,徐波是出轨了,又或者说,他找到了新的目标。
徐波平时非常小心,就连手机都不怎么离身,只不过有时会晚一点儿回家,衣服上也绝对没有香水味道。
周子青也只是回忆起他之前的一些反常神态,这才有了些许推测,但她也着实厉害,就凭着这隐约的线索,硬是找到了徐波走得近的那几个朋友,把话给套出来了。
要说徐波这人也是,都说是物以类聚,人以群分,他交往的朋友也都是心术不正的一群货色,表面上称兄道弟,实际上各有小心思。
又加上徐波平时为人不太厚道,早就跟人暗暗结下了怨,如今这帮哥们儿一被逼问,也就半推半就,把他那些事儿抖落了个清清楚楚。
徐波的小三是个二十多岁的小姑娘,家境颇丰,但是心思单纯,没怎么经历过男人,就轻易的被徐波骗到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