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章(1 / 2)

炽途 简图 2334 字 2023-05-19

威猜酒醒之后火气冲天,疯狗发疯,一众手下胆战心惊人人自危,他踹翻椅子,“谁打的。”说着,嘶的一声捂向后脑勺,“到底是谁?”

手下说:“砂姐身边的酒保,就是来叔酒吧的那个小丫头。”

“把人给我抓来,我要弄死她。”

“是。”

今天下午的酒吧客人比平时多了些,威猜的打杀劣行暂停后,酒鬼也出来消遣,时雨如往常一样忙碌于吧台内调着酒。

门外呼啦啦进来一帮人,阿沛上前就被为首的男人推开,指着吧台里的时雨:“就是她,抓起来。”

看到来人时雨并未惊慌,只身站在吧台里没动也没跑。这几个是威猜手下,他们要抓她的原因清楚,她打伤威猜又坏他好事,酒醒后一定会找她麻烦。

阿沛急忙挡在她面前,“你们凭什么抓人。”鱼龙混杂的酒吧有人闹事并不稀奇,威猜手下也常来喝酒,阿沛见得多了,挺直腰板毫不客气,“看清楚了这里是谁的地盘。”

“猜爷要抓的人没有原因,不管这里是谁的酒吧,今天这个小丫头我们一定要带走。”那人说着,抓着阿沛的胳膊把人甩开,阿沛平日里除了搬搬酒是体力活,完全没有功夫底子,让他与一般的酒鬼撕扯还有些胜算,但眼前的是威猜身边几个会些拳脚功夫的手下。

阿沛被甩开,旋身冲回来,并不宽阔的瘦弱身形,拼尽全力将吧台后面的时雨护在身后,“不许在这闹事,纷朵你快点跑。”

“臭小子就你也敢挡着我,知道她干了什么吗,她吃了豹子胆敢打伤猜爷。”那人说着,回肘击中阿沛的额头,登时疼得他眼冒金星,阿沛不管纷朵打伤谁,抓她就是不行,他打不过,张嘴就咬上那人手臂,把人咬得嗷嗷直叫,其它人冲上来抓着阿沛拳脚相加,几人合力才扯开拼死不放的阿沛衣领把人甩出去。

阿沛撞上桌角,额头顿时见了血。

时雨不是跑不了,是不能跑,“阿沛,你怎么样。”威猜手下伸过抓向她,她借力躲开,她不能硬碰硬,只能巧妙化解。阿沛见势不妙,自己对付不了,忍着头痛爬起来向后面跑去,一边跑一边喊,“来叔来叔,你快出来威猜的人来抓纷朵。”

来叔一听急忙从后面跑出来,大声喝斥,“你们干什么。”

来叔是砂姐的亲哥哥,他们还是有所忌惮,他们虽说是威猜的手下,也算是半个砂姐的人,“来叔,她打伤猜爷,猜爷让我们把她带回去。”

小喽啰兵两三个人围着吧台要把时雨抓出来,时雨躲在一角不动,来叔喊道:“都给我住手,谁敢在我这闹事,就是砸砂姐的场子。”

砸砂姐的场子,他们不敢,但思索在砂姐和威猜之间,还是选择威猜,“来叔,砂姐和猜爷都是我们老大,但现在我们是跟着猜爷办事。”

说着话这些人便动起手来,时雨就站在吧台里,有来叔挡着他们不敢对来叔动手,来叔给砂姐打了电话,电话里砂姐把几个人骂了一通,让他们滚回去。

寻衅滋事者走后,时雨给阿沛包扎伤口,“跟他们你也敢撕扯。”

“那也不能让他们把你带走,威猜没人性,你有去无回。”

见她一时没开口,阿沛抬眼,撞上女孩儿清冷的目光里参杂着并不清明的情绪,他咧嘴一笑,“纷朵,我没事,不疼的。”

时雨微叹,“多谢。”

“你跟我客气什么,多亏砂姐不然你今天小命不保。”阿沛胆战心惊,真被威猜抓去,她就再也回不来了。

时雨并不忌惮这几个人,她想跑他们拦不住,即使对战她也有把握不被挟持,“以后不要往前冲,有事找来叔或是砂姐。”

来叔问她,“你打伤威猜是怎么回事?”

时雨说:“威猜酒后对砂姐用强,我用酒瓶把他打晕。”

“这个混帐东西,他怎么不被打死。”来叔愤恨咬牙,大家恨威猜,却不敢对他怎样,“纷朵,这几天你不要来酒吧,躲一躲。”

阿沛:“纷朵,你以后一定要躲着威猜的人。”

时雨点头应下,躲是暂时的,威猜想要弄死她的心不会作罢。白天在酒吧相对安全,晚上酒吧打烊还是要回住处,阿沛说要送她,她拒绝了,有他在反而让她束手束脚。

从酒吧到住处并不远,要过一座窄小的石桥,她只能步行,今天她还像往常一样从酒吧出来,过了左侧那条年久失修的石桥,向右转。

她走得轻松,却警惕于身后动静,威猜的人不敢叫板砂姐,明的不行,暗地里弄死她还是干得出来。

再往前走,是参差不齐错乱排序的矮房区,她走到第四个巷口,脚步一转钻进胡同。

身后尾随的几个人急忙追了上去,待钻进胡同,已经没了人的踪迹,为首的指着跟随的几人,“你,第五排,你,第四排,你,第三排,一条条胡同把她堵住,抓不住活的就弄死,家伙带了吗。”

“带了。”每个人都带着刀和枪,他们要抓活的,抓不住弄死也一样,猜爷就是要她死,只是死法不同。

时雨不能跟他们硬碰硬,她还手必暴露,不还手就是等死,她只能选择周旋,甩开他们她就安全。而此时,女孩儿轻松跃上墙,双手抓住木板脚下借力翻到一处高架上安然地躺下,后脑勺枕着手臂,惬意的望着如墨夜色里的璀璨星空。

远处徘徊搜索的脚步声络绎不绝,找不到人气急败坏的嘴里骂骂咧咧,而看着星空的女孩儿吹着徐徐晚风数星星,任凭风波起,她自悠闲望远山。

……

来叔让她休息几日避威猜,避得了一时避不了一世,眼下威猜是她生命最大威胁,早晚会碰上,至于怎么化解,见招拆招吧。

这几日她什么也没干,坐在窗前看看风景,听听鸟叫蝉鸣,看看袅袅炊烟,如果这里没有毒贩,没有武装割据,那会是多么美丽的人间仙境,她会在这里住上一辈子。

她不出去,阿沛便送吃的给她,阿沛话多,什么都跟她聊,她话少他就自己说,除了没有那股子痞劲,阿沛有很多地方很像裴征,永远散发着光的热度。阿沛问她以后有什么打算,她是一个随时随地可能看不到明天的人,何谈未来。看着阿沛热情洋溢地讲述对未来的期许,她是羡慕的。

几日后的傍晚,砂姐打电话说让娜塔来接她,人已经在路上。

她出来改了路线,从村子小道转向后排,然后绕过一片杂草丛生的荒废密林,再往出走十分钟左右便到了石桥,娜塔的车停在桥对面等她。

娜塔是个冷酷的保镖,谨慎细微,那日的失职让砂姐差一点被威猜用强,她一直耿耿于怀,对于纷朵她很感激,“谢谢。”

时雨看向她,末了摇摇头。

在她内心并不相信纷朵是内鬼,只是信与不信她无决定权,经救砂姐一事,她私心希望纷朵不是敌人,否则,她必亲自动手,而她却不想看到那一日,娜塔抬眸认真道,“纷朵,砂姐对你很好。”

时雨点头,“是的。”

“跟着她,她不会亏待你。”

娜塔的意图她知道,时雨再次点点头。

傍晚的赌场人头攒动,热闹非凡,最为显眼的是赌场靠后的一张牌桌,四周挤满下注和围观游客,时雨准备跟着娜塔一起上楼,娜塔突然转身向那边走去,时雨不解,站在那没动,娜塔冲她招啊招手,示意她过去。

砂姐在赌牌,能让砂姐出来玩的赌客,绝非寻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