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文俊惊得说不出话来,当年骆开芳和何梅之间的事他是不知道的。
骆文承讽刺地说:“就算我抢了你十七八年的荣华富贵,但你被认回来后设计我处处丢脸,设计我撞了韩滢,我坐了三年牢,也够还你了吧?”
所以你凭什么?你凭什么永远一副我欠了你的嘴脸,凭什么那么一次又一次地打压我、折磨我,直至逼死我?
骆文俊瞪大眼睛,身上的痛都忘了:“你、你都知道?!”
骆文承冷笑。
韩滢是骆文俊养母韩孟芳的女儿,韩孟芳死得早,骆文俊等于是被韩滢一手带大的,两人虽然没有血缘关系,但比亲姐弟还亲。
他低声说:“我不只知道这些,我还知道你当年那个阴谋,不仅是为了铲除我,还是为了铲除韩滢,韩滢还在外国疗养吧,要是知道她一手带大的好弟弟把她当作拦路石,恨不得弄死她,不知道会怎么想。”
当年骆文俊刚被骆家找回来,韩滢跟只老母鸡似地护着她,总是怀疑骆家对骆文俊没好心,可是有着韩滢保护的骆文俊又怎么显示得出他的可怜,怎么能让骆家毫无芥蒂地接受他呢?
对骆家怀有敌视态度的韩滢就成了骆文俊认祖归宗的障碍。
正好骆文承那时候又处处针对骆文俊,骆文俊便通过他那位姘头,给骆文承设计了一出酒后撞人的大戏。
可惜韩滢没死,只断了一条腿,不然骆文承就算不判个死刑、无期,也得判几十年。
“你、你——”骆文俊跟看着怪物一样看着骆文承:“是谁告诉你的?是谁?”
骆文承冷笑道:“我手上有的是证据,骆文俊,别惹火我,不然我要你先下地狱!”
他扔开骆文俊,转身走了一步,忽然又回头:“对了,你今天去‘金色辉煌’是想卖肉吧,可惜啊,你怎么搔首弄姿人家都看不上你。”
骆文俊的目光已经变成惊恐了,尖叫道:“你怎么知道?!”
骆文承嘲弄:“瞧你那蠢样,以为谁看不出来呢?还是你觉得有几分姿色,随便凹个姿势就谁都得被你迷得团团转?算了,我把你这张脸毁了吧,省得你野心勃勃的样儿辣眼睛。”
他拿着水果刀凑近骆文俊,刀尖陷进了肉里,骆文俊惊恐至极,叫了两声眼睛一翻晕了过去。
骆文承嗤笑:“蠢货。”
可就是这样的蠢货,上辈子把他整死了。他死的时候,变成了一堆烂泥。
真想把他弄死啊。
但这么弄死他岂不是太便宜他了?他要他惶惶不可终日,要他在绝望痛苦中腐烂,他还要报复骆开芳,报复整个骆家。
骆文承面无表情地起身,离开,棍子远远扔开,刀子和手上的一次性手套脱下来扔进垃圾桶,他沿着街慢慢地走。
走出很远,他慢慢停下来,摇晃着扶住了一颗行道树。
他捂着心口剧烈喘息,心脏跳得太快了,他觉得胸闷,疲惫,且透不过气来。
果然,果然还是来了。
那杯没有及时吐出来的七色彩虹可不是闹着玩的,要不是用了大礼包之后他定力忍耐力都强了,要不是前世那几年折磨让他练就了钢铁意志,他早就醉死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