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念年：“……”
“那是因为我快睡着了！”苏念年抗议，“别吓我呀！”
祁凝心想她才是被吓到的那一个，刚才那一瞬间，她差点以为苏念年又要昏迷过去，不省人事了。
她抿了抿嘴，心中的不安因为苏念年充满活力的声音略微消退了一些。
“……你别怕，我不睡了。”祁凝的表情让苏念年察觉了真相，她坐直身子，有些愧疚地说，“你放心，我身体真的好了。”
祁凝笑了笑，未置可否。
苏念年见她这副表情，以为祁凝不信，就挺了挺胸，显出很有朝气的样子。
她忘记自己只穿了泳衣。
也忘了对面坐着的是觊觎自己已久的人。
祁凝的眸色暗了暗，抬起手遮掩住自己的表情。
没法睡觉，手机又没带进来，苏念年盯着被浴球染成粉色的水面看了一会，就想起了“左手”送来的那个……礼物。
哪怕正身处一片温暖之中，她也能清晰地回忆起手指触及血浆后，那种冰凉黏腻的感觉。
苏念年不自觉地蜷缩起来。
既然快递都送上门了，就表明这个住所已经不安全了，她是不是应该抓紧时间，带祁凝一起去别的地方……
一只小黄鸭碰了碰苏念年的胳膊。
“？”苏念年愣了下，捏起那只橡皮小鸭子，它立即“嘎嘎”地叫了一声。
……可爱。
苏念年又捏了捏它。
“嘎嘎。”
这次不是小黄鸭的叫声，而是祁凝清越带笑的声音。
苏念年一抬眼，就见祁凝半撑着脸颊，目光不移地望着自己，一双眼睛如同美玉般清润。
蒸腾的水汽和粉红色的泡泡将祁凝的身体遮掩了大半，却令苏念年感到了雾里看花的心动。
祁凝真的好漂亮……
苏念年刚产生这个念头，便听到一片哗啦啦的水声。
祁凝站了起来。
“你是要……”
话未说完，苏念年整个人就僵硬得不敢动了——祁凝走到了她的身边。
尽管湿着头发，但她步步走来的姿态，依然像是踩着云朵一般。
苏念年不禁庆幸：还好她的脸已经因为热气变得晕红，不然又要让祁凝看笑话了。
苏念年往水底下潜了潜，咕嘟嘟地吹了会泡泡，等到自己冷静下来一点后，才重新冒出头，“你干嘛过来啊，那边位置不是更大吗。”
听到她的小声抱怨，祁凝十分坦率地回答：“因为想离你近一点。”
“……”苏念年又潜了回去，水面随即冒出几颗泡泡。
离得近了，祁凝突然发现，苏念年左眼下的痣似乎比之前颜色更浓了。
她忍不住伸手摸了一下。
苏念年一抖，非常警惕：“我们说好了的……！”
“说好了什么？”祁凝的声音略有些沙哑，“我有点忘了，年年能再跟我说一遍吗？”
“——你说话不算话！”
祁凝脸上挂着笑容，又凑近了些，视线轻柔地舔过苏念年眼下那颗小痣。
这时，苏念年突然发现，自己答应和祁凝共浴完完全全是个错误的选择——她无路可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