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凝将手指悬在苏念年的两张牌前，指尖在它们之间来回移动，而每当她移向左边的牌时，苏念年的脸上就会浮现出紧张的小表情，仿佛在说“不要抽这张”。
“……”演技真差，祁凝想。
她一眼就看出苏念年的紧张是故意装出来的，目的就是引她去抽这张牌。
祁凝的手指故意顿在了左边的牌上。
苏念年眼神一亮。
看见她期待的目光，祁凝勾了下嘴角，迅速抽起右边那张牌。
不是鬼牌——她赢了。
“啊——”大起大落之后，本以为自己赢定了的苏念年垮下脸，“我还以为……”
她失落地低下头，开口：“那你有什么问题就问吧。”
苏念年以为祁凝会问她出去那一趟隐瞒了什么，可对方开口就是：“你的姐姐叫什么名字？”
“我的姐姐？”苏念年呆了呆。
祁凝没有出声，就这么静静地凝视着苏念年，等待她的回答。
她看起来无比冷静自持，只有下意识紧握起来的手暴露出了她的真实情绪。
既然答应了祁凝，苏念年就开始认真地回想，她记得自己的确一直在喊某个人姐姐，那个人就是……
一道美丽的身影出现在苏念年的脑海中。
忽然，苏念年感到自己的头如遭重击，好不容易想起的零碎片段瞬间消失，像是触及禁忌被删除了一样。
她迷茫地按住胀痛的太阳穴，在余痛中回不过神。
祁凝的神情已经染上了暗色，“年年答应过我会说实话的吧。”
“我知道，可是……”她就是想不起来。
苏念年捂着脑袋，她越是想回忆起“姐姐”的模样，她的头就越痛，到了最后，已经像是有人拿着锤子在砸她的大脑一样。
【检测到异常脑电波路段，开始执行记忆数据的二次消除，请宿主做好准备……】
苏念年从沙发上摔下来，倒在了地上。
“苏念年！！”
事情发生的太快，祁凝甚至没来得及接住苏念年，伸出的手只碰到了她的发尾。
苏念年脸色煞白，全身上下都在发抖，牙齿不停打战，仿佛正置身于极其阴冷的环境中。
“你怎么了！”祁凝瞳孔紧缩，不可置信地抱起苏念年，“年年，不要吓我！”
怎么会这样，明明上一秒她还好好的……！
察觉到苏念年的体温正在以不可思议的速度下降，祁凝颤抖地脱下外套，把它裹在苏念年身上，试图让她暖和起来。
好冷，头好痛……苏念年想安慰祁凝两句，让她放心，可她无论怎么努力，也没能抬起手来。
失去意识的前一秒，苏念年看到祁凝正神色崩溃地摇晃着自己，嘴巴张张合合，但苏念年已经听不见声音了。
疼痛让苏念年疲惫地闭上了眼睛。
她还是第一次看到祁凝露出这样的表情……